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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那就没你的事儿了?”

卿白点头。

虽然依然不知具体详情,但得知卿白不用进局子戚小胖已经松了一大口气,终于有心思关心起前因来,絮絮叨叨道:“这么倒霉的事儿怎么就让卿哥你给遇上了呢?要不咱赶明儿去庙里拜拜……唉不对,既然那狗比领导都进局子了你那工作怎么还黄了呢?咱这是见义勇为不畏强权为组织剔除毒瘤啊!应该奖金锦旗通报表扬才对啊!”

“那家殡仪馆是民营的。”卿白说。

“嗯,所以呢?”戚小胖没明白。

“老板是进局子那位的爹,亲爹。”

“……明白了,你这是把殡二代给送进去了。”

“……”

卿白没有反驳,事实上他不仅把殡二代送进去了,送进去的过程也不算友好,经此一事,这家殡仪馆还能不能继续开下去都很难说。

属于是直接送上牢狱之灾,间接断人财路、毁人家业,深仇大恨不过如此。

戚小胖也想通此节,有些担忧地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卿白:“卿哥你没挨揍……不是,是没动手吧?”

殡仪馆开不下去可不仅仅是老板的损失……

动手?在警方赶到前同那俩傻逼周旋时是不可避免的动了手,要不是那炉用来偷梁换柱新鲜出炉的骨灰,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不过……

“遇上这种事,正常人惋惜的应该都是受害者吧?那人……很年轻,虽然遍体鳞伤,但看得出来,应该和我们差不多大,或许还要更小一些……”记忆里的画面再度浮现,卿白有些于心不忍地偏了偏头,目光落到戚小胖身后,倏然止住了话头。

戚小胖若有所觉,顺着卿白的目光转头——

“卿白师兄,你好。”

那是一个身材高挑修长的青年,他抱着一捧花逆着光站在礼堂门口,因为光线与距离的缘故看不太清楚他的长相,但挺拔的身姿与盛夏也依然整齐熨帖的白衬衫让他看起来十分讲究清爽。

走近再看,这人也长了一张十分配得上这身姿的脸,斯文温润干净俊逸,虽然额角带汗有些喘息,应该是跑着来的,但丝毫不显狼狈,反而愈发凸显周身纯净书卷气。

……一看就是个好学生。

“卿白师兄,你好。”站到卿白面前后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又认真问了一声好,然后笑着递上手里的花,“我是白榆。”

‘是’,而不是‘叫’,是觉得他一定听过他名字?还是他应该知道他?甚至是认识他?

不管是哪种可能,多少都有点傲慢了。但卿白莫名有种直觉,眼前这位认真注视着他的青年,不是那种傲慢的人。

卿白没有动,突然开口道:“我们见过?”

这话一出口,不仅白榆表情一顿,有些愕然的样子,卿白自己都愣了愣。

他每天除了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其余时间全投进了殡仪馆,连四年同班同学都没认全,哪里去认识什么别的校友,而且如果真的见过,以他的记忆力第一眼就会反应过来……可就是,莫名觉得眼熟。

还是戚小胖出声打破尴尬:“哈哈哈哈卿哥,白榆是咱们直系师弟来着,都一个院系,这一亩三分地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眼熟也正常,也正常……”

屁才正常,换做是别人兴许还会眼熟一下同系的师弟师妹师兄师姐,但他卿哥,对不起,对活着的人类不感兴趣。

而且严格来说他们也不止是同系师兄弟这么简单。白榆还是继卿白后他们文学院第二位登顶校草宝座的文院之光,在卿白毕业后将正式接过与隔壁死敌高校各大班草系草院草校草掰头的重担,各种意义上的卿白“继承人”……虽然卿白本人并不知道。

不过眼前这一幕是什么情况?毕业典礼散场后师弟专门跑来献花?是文院师门手足情深?还是另有隐情?亦或是校草交接仪式?

虽然卿哥是他亲哥,但不得不说这位白榆师弟明显更符合他们文院的气质,一看就让人觉得书香墨韵典则俊雅。不像卿白,只会让人联想到雪后的清晨,亦或是山间的薄月,美则美矣,可也凉浸浸,离得远了看不清,离得近了寒凉貌……失了温润。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没有戚小胖想的那般激情四射,白榆只是简单说了句:“师兄,毕业快乐。”

卿白便接过白榆手中花束,简单道了句:“谢谢。”

前后两届校草之间的初次正式会面开始得莫名其妙,结束得平淡无波。

不过校草就是校草,特别是他们从文学院出来的校草,审美情趣就是不一般,别的学弟学妹送的花不是黄杨大丽花常春藤等组合套餐寓意前程似锦,就是秋葵剑兰玫瑰百合向日葵组合套餐寓意节节攀升,人校草送的就是……一大把白色风铃草?

在追随女神的道路上曾狠狠钻研过花语大全的戚小胖心中下意识思索,风铃草啊,花语好像是……感恩?

正觉一头雾水就听白榆道:“师兄你们刚才是在聊京城何大公子串通殡仪馆毁尸灭迹的事吗?”

戚小胖听到殡仪馆三个字瞬间应激反应,直接否认三连:“我们不是,我们没有,你别瞎说啊!”

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