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笙打开门,看到的是一双泛着浓浓水雾的大眼睛。
言倾娇软着身子,一头扑进裴笙的怀抱,委委屈屈地软糯道:“夫君,你为何欺负我?”
裴笙站在门内,言倾站在门外,两人隔着一道门槛相拥。
身后是看好戏的三个大男人,正兴致盎然地盯着二人瞧,谁也没有要避嫌的意思。
毕竟世子爷能被哪个女子堵到说不出话的场面,实属少见。
少女仰着头拧着眉梢望着他。
那泛着光泽的白皙颈项,满是被啃咬过的红痕,仿佛在述说昨夜他是多么的粗暴。
他干咳了一声,微红了耳尖:“倾倾身子弱,怎的不在房内呆着?何苦遭罪走一趟?”
言倾耍赖似的环紧了他的腰身:“不许转移话题。”
裴笙的脸更红了。
怀中的人霸道又傲娇地缠着他,大有“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就不放手”的姿态。
裴笙扫了一眼身后的三个大男人,小声道:“夫君晚上给你解释。”
“不要!”
言倾微翘着红唇。再磨磨唧唧的,琴画得跪到什么时候呀!
裴笙无奈,垂下头,近乎用一种讨好的求饶在她耳畔低语:“夫君心悦你,实在忍不住......”
“忍不住?”言倾的声音陡然大了几分,“忍不住你就要这么对我么?”
屋内的三个大男人同时吸了一口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得意味深长,全然一副男人都懂的神色。
裴笙:“倾倾!”
男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不自觉松开了言倾,那双阴冷傲娇的眸子,像是被尖刀划过,狠狠地刺了一下。
言倾:“就算你心疼我,你也不能罚琴画。琴画没有错,是我让她在原地等我的。昨日......”
裴笙打断言倾:“......琴画?”
“对呀,琴画是我的人,你罚她就不等于罚我么?夫君坏,夫君欺负人。”
裴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他长长地嘘一口气,唇边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就为了这事?”
“难道还不够大吗?琴画都跪了这么久了,你也忍心!”言倾埋怨地瞪了他一眼。
裴笙将言倾受伤的右手包在掌心,怜惜地吹了吹,语气甚是平静:“保护你是琴画的职责。既然你受伤了,她就该罚。”
言倾一愣,怎么说起来倒是她不讲理了?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嗲着嗓子撒娇:“我不管,你马上让她起来。马上,马上哦!”
裴笙静静地立在原处,既不推开怀中的人,也不回应她,只一双眸子满是纵容的宠溺。
“哪有这般求人的?”
言倾立即踮起脚尖在裴笙的下巴上啄了一口,还抱着裴笙的身子晃了晃:“夫君答应我嘛,好不好?”
屋内的赵景双手托着下巴、两眼冒着小星星,一腔直男热血在言倾软萌甜腻的撒娇中融化了。
若是他那只母老虎能有弟媳一半的温婉可人,他也不至于躲了人家好几年!
裴笙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整个人散发出柔和且迷人的光芒,说出来的话却是清冷无波的:“不行,错了就是错了。”
言倾急了:“夫君!”
再耗下去,琴画可要冻坏了。
眼见怀中的言倾急得把红唇都快要咬破了,裴笙适才收起刚才的强硬,在她耳畔柔声亲哄了几句。
言倾大喜,仰起头:“真的?”
“夫君何时骗过你?”
“那好,我答应你,你不许反悔。”
言倾拉过裴笙的大手,用纤细的小拇指勾了勾裴笙的小拇指,得意极了,却没有看到裴笙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赵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现在的女子都如此好骗的么?
虽说裴笙的声音很小,可作为习武之人,还是能够很轻松地听清裴笙的话:倾倾若能喂我喝药,我便饶了她。
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四肢健全,还需要夫人喂药?这不明摆着借着“喂药”占便宜么?
赵景拍了拍脑门。
亏他从前还以为二弟性子淡漠、不喜女人,现在看来二弟的花花肠子多着呢!
他默默地伸出大拇指,高远会心一笑,在桌下也伸出了大拇指......
裴笙侧头:“秦真,去叫琴画起来。”
秦真得了命令匆匆离开,高远紧跟其后,“世子爷,我......我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