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心中多有怨言,但好歹裴笙长得好看,全想着是她占了裴笙的便宜吧!就是可惜了,等裴笙走了,她想再嫁人就难了。
无妨,大不了她修行当尼姑,总比殉葬强!
可真当两人要行鱼I水I之I欢的时候,言倾还是紧张极了。
她用被子捂住了小脑袋,像条死鱼般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当裴笙脱去她的中衣时,本能的害怕和抵触让她止不住的颤抖,却也自始至终没有叫过“停”。
言倾躲在被子里。
黑暗中,她看不见周遭的事物,听觉和嗅觉却被无限放大。
裴笙似乎停了下来,还颇为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他为她盖好被子:“倾倾别怕,夫君忍得住,不碰你。”
裴笙果真搂着她睡了一整晚,连摸摸和亲亲这样的边缘行为都没有。言倾虽想不通为什么,但也没蠢到主动贴上去。
第二日醒来以后,琴画抱着一件白色的羊绒披风,说是世子爷特地让裁缝做给世子妃的,言倾适才相信裴笙没再与她置气。
房间里,绿衣在为言倾梳妆打扮。
绿衣:“世子爷真疼您,您看这披风,绝对是京城独一无二的,不知要被多少官家小姐羡慕呢!”
琴画递来一只金簪,笑道:“绿衣妹妹没说错。世子爷为了讨您欢心,特地托人从藩国找来最好的羊绒毯子做披风,一件披风用了足足三块羊绒毯子,贵着呢!”
言倾听完绿衣和琴画的话,心中不仅没有乐意,反而愈发不是滋味。
裴笙对她确实与上一世不一样了。
上一世,裴笙连个正眼都不会分给她,如今却时常将她搂在怀中又亲又哄。虽说她也粘人、也主动,可裴笙从头到尾就没拒绝过她呀!
现在更按照她的喜好送东西,不是摆明了心头有她了么?
完了,依照他的性子,他死的时候非得带上她不可。不行,她得让他讨厌她才行啊!
言倾抬眸:“琴画,世子爷平日里有什么忌讳么?”
琴画:“您是世子爷的心头肉,踩了他最爱的羊绒毯子都没生气,他对您哪还有什么忌讳呢?”
“话虽如此,”言倾趴在梳妆台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可我总得小心些好,若是触了霉头惹他不快,就像前日......”
剩下的话言倾也不说了,只拿一双水润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琴画。这两日她和世子爷闹的小矛盾,世子府上上下下怕是没人不知道吧!
没多久,绿衣就急了:“琴画姐姐,你就说嘛!”
琴画想了想:“世子爷没什么忌讳,就是喜静,不喜欢喧闹,尤其不喜欢......事多的人。”
言倾的美眸眨了眨,看来她找到了未来的方向呢!
接下来的几日,言倾不是在青竹苑唱歌就是跑到书房外面弹琴,还故意唱走调弹错谱,反正裴笙在哪,她就在哪制造麻烦。
奇怪的是,裴笙不仅不生气,还任由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胡闹,弄得言倾都怀疑琴画是不是诓了她。
这一日,言倾实在闲得无聊在院子里晒太阳。
她单手扶额半躺在贵妃椅上,眯着眼睛享受惬意的午后时光。金灿灿的阳光恰好落在她睫毛的末梢,只细微地一抖,仿佛抖落了一地的温柔。
一道修长的身影挡住她面前的光。
言倾嘟着嘴小声咕哝了几句,也不知对方是谁如此讨厌?隔了一会儿,那人还不肯离开,貌似站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瞧,她只好睁开眼一探究竟,却冷不丁跌入一双含着笑意的桃花眼里。
是裴笙。
裴笙低下头:“倾倾今日怎么不来烦我了?”
言倾幽怨极了,敢情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呢!难怪他一直陪她演戏,原来是在等着笑话她呢!
言倾撇开目光不看他:“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陪我,多没劲啊!”
裴笙勾了勾唇,侧坐下来虚搂着她:“要不我把戏班子请到府上来演几日?”
言倾眼眸一亮。
戏班子好呀,说书的、唱戏的、演杂耍的,凡是话本里提到过的,她都想看看呢!
尽管她十分有兴趣,可面上还是兴致缺缺的。
言倾:“不要。”
裴笙温柔地执起她的小手,用略带老茧的指腹细细地摩挲白嫩的手背。
“听说白马寺的菩萨十分有灵,夫君陪你去转转?”
言倾差点就说好了。
从前在侯府,爹娘总不放心她外出。她偶尔去庙里求个签得带着面纱,且前呼后拥跟着一大帮人,次次都玩得不尽兴。
想来身边有个大男人陪着,会省去许多麻烦。她甚是怀念白马寺旁边的烤羊肉串呢!
言倾吞了吞口水:“不想去。”
裴笙:“那明天左丞相的生辰宴,倾倾也不想去?”
言倾:“不想。”
“那就可惜了,”裴笙轻拂衣摆,“朝中大臣多会带女眷参加,太子和太子妃也会到场。倾倾既然不去,那夫君也不去了。”
言倾:“等等,夫君是说太子妃会去吗?”
裴笙点点头,言倾立即喜笑颜开,“我去,我去!”
前几日太子出事,姐姐一定担心坏了,言倾正发愁怎么和姐姐见上一面,宽慰宽慰姐姐呢!
裴笙望着言倾眸底的星光,长长地叹一口气:“可我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