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的捏着月盈的耳垂在指尖摩挲,淡淡的荷花香味袭上鼻尖,是不堪凋零的味道。
只是,他还有大仇未报。
无法给予月盈,对等的感情。
季徐冲笑了笑,故意扯开了这个话题:“我说的是带你来吃小笼包,不是说陪你来吃小笼包。”他掀开车帘,说:“到了,下车吧,我在车上等你。”
“侯爷不跟我一起去吃吗?”月盈真诚邀请:“这里的小笼包很好吃哦,我不骗你。”
季徐冲匆匆瞥了一眼包子铺的招牌,想想那又腥又腻的味道,还是没办法勉强自己陪她去。
“我不爱吃包子。”
月盈没办法,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下马车。
季徐冲看着月盈高高兴兴下了马车,三步并作了两步走,奔向包子铺。
他的生活平静如一池死水,突然涌进一股活泼的清流,这是他没有料到的。
也没有料到,她被家人保护的这么好,整个人,如同阳光一样灿烂夺目。
他早已经失去了笑的能力,忘记了笑是什么感觉。
能时常看着她笑,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已经没有座位了,老板娘照旧把门板拆了,搭在柳树下给月盈搭了简易的桌子,在旁边排队的人都说老板娘偏心。
老板娘笑着对月盈说:“别理他们。”
月盈笑笑:“谢谢匡夫人。”
老板娘把她的小笼包放下,就去后厨帮忙了,月盈抬头去看侯爷,忽然看见他身旁站着个穿着紫色衣裳的姑娘,那姑娘身材婀娜多姿,跟侯爷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季徐冲感受到月盈正在看他,笑着看她一眼,仿佛在问:“肉包子好吃吗?”
月盈点点头,回应他:“好吃。”
季徐冲的目光这才从月盈身上移开,不大用心的听身旁女子说话:“表哥好久都没来看我了,茗儿好想你啊!”
季徐冲淡淡道:“最近织造局事务繁忙,不得空闲。未能及时去皇宫给公主请安,是我的罪过。”
“不得空闲去皇宫看我,却有空带着姬妾来出来逛街吃点心。”宇文茗汐看了一眼月盈,说:“我看她长得也不怎么样嘛,也不知表哥喜欢她哪里。”
月盈小心翼翼咬开小笼包,把汤汁倒在白色的瓷勺上,吹一吹,喝碗汤才吃已经冷掉的包子。
季徐冲看她好吃得眯起了眼睛,不由笑出声音,真是太馋了。
“你怎么突然跑出来了?皇后娘娘知道公主出宫了吗?”
宇文茗汐眼睛移开,看向别处。
“你又偷偷跑出来玩了?”季徐冲盯着她问。
“表哥不要告诉母后,帮我保密?”
“保密可以。”季徐冲说:“你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打听一下,王丞相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爱好。”季徐冲解释说:“我今天得罪了王大人,想送礼给他赔罪,去被他给轰了出来。”
“这个王大胡子,真是可恶!”宇文茗汐替季徐冲鸣不平,她认真想了想,说:“他为人偏执,又邋遢,经常一个月都不洗澡。不过,我知道他有个缺点,听说他喜欢自己的儿媳妇。”
季徐冲皱眉:“你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
“闲言碎语才要认真罗织罪名,往往真实发生的事才让人瞠目结舌。”宇文茗汐继续说道:“当初他赏识苏家女儿的才华,才做主把她娶进门当儿媳妇。可是他儿子却不喜欢苏家女孩,成亲第二天就硬了妾侍进门,宠妻灭妾,且如今变本加厉。”
王磊的儿子宠妻灭妾的事,季徐冲倒也听过,只是没把这事放心上。
“王大胡子深觉对不起儿媳,于是经常安抚她,顺便点拨她做的诗词。日子久了,那苏家女子便对他生了情。王大胡子丧妻多年,他那儿媳又十分主动,两人便成了事。”
季徐冲讶异:“这事你怎么会知道?”
“表哥难道不信我的话?”宇文茗汐说:“这可是我从父皇那里听来的。”
季徐冲叹道:“事关苏氏女的名声,以后莫要再对旁人提及。”
他虽想要攻击王磊,却不愿意利用女子的名节来行事。
宇文茗汐不解:“她都愿意不顾脸面,爬到公公床上去了,还要给她留什么名声?”
季徐冲道:“须知风月流言,对男子而言不过多了一场美谈。对于女子,却是灭顶之灾,若传出去,非但她一辈子抬不起头,就连她的娘家人也会被牵连。”
宇文茗汐被季徐冲教训了一通,脸憋得通红:“表哥,你都不认识那个苏氏女,还处处替她说话。你可从来没有这样向着我说话。”
季徐冲:“……”
“还有,你也从来不带我出来逛街,却带着那个狐狸精逛街,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
说罢,宇文茗汐哭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