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俐接过瓷瓶儿,立马双眼弯弯,脸上绽放出童真笑颜。
莫致之被她感染,眉眼舒展,含笑道:“伶俐,你在这里多久了?”
“七年了。”伶俐反复看着手上的瓷瓶儿,很是爱不释手,她一低头,小小粉嫩脖颈儿便漏了出来。
莫致之将她翘起的领口掖了掖,看着她玩耍的动作,柔声问道:“对楼里人都熟吗?”
伶俐抬眸看着眼前姐姐,这个姐姐又温柔又好看,还对她很好,伶俐很愿意帮他,便使劲点了点头。
莫致之漾起笑容:“可以讲给姐姐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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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致之叫伶俐先走,自个坐在门槛上默默无语。
伶俐口中烟萝脾性居然如此古怪,也不知到底经历过什么。
莫致之思绪万千,却感到眼前人影闪动,抬起头来,只见一名女子走了过来,女子披着斗篷戴着斗笠,斗笠上罩着黑纱,整个人犹似身在烟雾中,只隐隐约约能感到明亮眸光。
行动间,女子裙裾摆动,露出玲珑细腰,莫致之没来由就觉得此人定是美人,且是一举一动勾人心魂的大美人。
老鸨跟在女人身后,脸上笑的殷勤,态度很是恭敬,将人直送到后门,莫致之起身让路,女子脚步不停出了门,门外已有马车在等候。
关雎楼才出事,什么客人这般神秘,大白天罩着面纱就过来了。
莫致之心中疑窦丛生,好奇回头观望。
“莫捕头,口供核实好了。”老刘头回到莫致之身边,见莫致之张望,顺着她目光也看了过去。
门外女子在侍女搀扶下,上了马车,动作之时,斗篷下落下一个手帕,女子却浑然不觉。
马车启动,扬起灰尘,将地上手帕吹得更远了些。
“有些可疑。”老刘头警觉敏锐,将烟管插在背后腰间,走出门去。
莫致之心中有疑,便没有阻拦,觑到老刘头在门外捡起手帕,放在眼前看了看,忽然僵硬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莫致之惊疑不定,却见老刘头猛然追向马车离去方向。
“老刘头~”莫致之拔腿跟了上去。
叫声将老鸨惊醒,老鸨转身看向门外,顿时变了脸色。
莫致之追了两条街,追到巷道,怪了几拐,不见人影,只得先回来,却见老刘头怅然所失走了回来。
莫致之正欲问话,却看到老刘头忽然不再温吞吞,径直跑向老鸨,口中莽撞问道:“老鸨,刚那人是何身份?”
老鸨面露惊恐,一时支支吾吾起来。
莫致之心中生疑,于是吓唬道:“此处才发生了命案,你若不说,难道是和凶手沆瀣一气?”
老刘头脸色怪异,眼中闪着奇异的光,威胁道:“老鸨,寻出凶手至为重要,你难道想要凶手在这楼中逍遥法外?”
老鸨被吓的六神无主,嗫嚅道:“那人是来收拾烟萝遗物的。”
“为何此人来收拾烟萝的遗物?”莫致之蹙眉。
“那人到底是谁?”老刘头惊疑不定。
老鸨犹豫一阵,终是结结巴巴说道:“她是烟萝的母亲,是……芷烟。”
老刘头闻言,顿时惊的目瞪口呆,半晌问出一句:“烟萝她……她姓什么?”
“她姓刘,原名刘晓萝。”老鸨看了看老刘头,叹了口气,“烟萝今年十八岁,其他话,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老刘头好似被雷击中,双眼圆睁,脸色铁青,浑身颤抖起来。
莫致之眼皮一跳,急忙将老刘头扶着坐下,心中却是惊骇不已,她恍惚记得老刘头曾说他是花魁心上人,难道那花魁就是芷烟?
那烟萝难不成是老刘头的女儿?可烟萝已死,老刘头才知有女儿,如今却要调查女儿的死因?
莫致之心中大惊,慌忙看向老刘头,颤声问道:“老刘头,你可还好?”
老刘头盯着莫致之,竟是说不出一句话。
烟萝的母亲芷烟当年是关雎楼内的花魁,那时候她便住在三楼东四号,即是最深那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