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着歪主意,脑中突得灵光一现,他扭头往广场中央跑了两步,到了里侧的那个“人圈”处。
此圈正是管轶趴着的地方。王钺见他堂堂一个朝廷大官,更是所谓“行炁境”的高手,也不知是中了什么术法,竟和旁边的乡民们一样睡得熟极,叫也叫不醒,心道术使和术使之间的差距,真是比人和狗还大。
王钺晃了晃他,见没有丝毫反应,也不再勉强,只往他左右后腰的袋子里摸去。
果然,王钺在管轶的袋中一摸,手上便多了一条紫色布卷,正是他在上叶山庄中所见的那种。王钺将布卷握在手中,连忙又赶回卫承靖身边。
卫承靖见王钺去而复返,手里却是多了几件东西。
她师父曾赐她两柄法剑,一曰[白电],一曰[长旸]。此二剑所用之材料在凡界皆不可得,均是她师父自灵境中寻来的,其物之珍贵,便是寻常王公贵族,或也难得一见。
但方才与那中年男子斗法之时,[白电]被失手打飞,不知落到哪儿去了,只剩下剑鞘在此处,而[长旸]因使不上,此时还算完好。
王钺如今左手里拿的,正是她的[长旸],以及[白电]的剑鞘。
王钺却不晓得这剑有多珍贵。他将卫承靖胳膊微微抬起,将[白电]剑鞘置于她前臂之下,又将[长旸]拔出,却见是一把木剑,也来不及多看,只将其斜插在自己的缠腰上,又双手用力,啪的一声,那[长旸]剑鞘应声而断,看得卫承靖眼角都跳了一跳。
王钺将[长旸]的剑鞘掰为两段,分别前后夹在卫承靖的前臂骨折处。夹好后,他取出从管轶袋中摸来那个紫色布条卷,将三截剑鞘和卫承靖前臂扎结实了,又把布条在她颈后绕了一圈,把夹板挂在脖子上。
“这样便得了。”
做完这一切,王钺呼地出了口气。实际上,他也是第一次实操骨折急救,心里也没什么底。没想到忙完后看上去效果还挺好,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似乎连卫承靖脸色都像是多了几分血色。
“好了,接下来该……”王钺心想,若是再扎好卫承靖的其他两个伤处,不知她是否还有力气破开‘无名火’的术法?只是医治一位女性的肋骨……在这个时代,可不好开口呀。
王钺心中正浮想联翩,却见卫承靖突然一脸惶急,更伸手抓住了自己。
她口中又咳了些血痰出来,却不管不顾,只喘息着对王钺道:“小王……王兄弟,看后……后面!”
王钺朝卫承靖所指方向看去,心里大呼不妙。
原来就在他救治卫承靖的当口,那本坐在火塘中的“无名火”,却不知何时变了姿态,用双手拥着那块所谓的法符,直直地站在火焰之中了。
笼罩广场的火罩已然成型,“无名火”身上也不再有火焰喷出。他身上的火焰比方才要小了些,虽仍看不清面貌,却依稀可见他嘴中念念有词,并以一种极缓的速度,试图将手中拥着的那张法符举上头顶。
法符方才还灵动异常,然而此刻在‘无名火’手中却像有千钧之重,似要用上他全力才能举的动。
更令人惊异的是,那法符上本存着的那些如月光般的液体,如今却变得有如新鲜的人血一般鲜红。
在“无名火”的吟唱中,法符似乎是微微地向上动了一下。仅此微微一动,王钺便感觉上下左右均有一股热浪夹逼而来,火罩之中的火势竟瞬间大了三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