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轶昭即刻命侍方去厨房要几个下酒菜过来,而后笑着揶揄,“这酒可是难得,就算是登喜楼也非时常供应,你就不怕回去之后江老爷对你兴师永年打量着苏轶昭,见其确实毫无颓丧,还是那般云淡风轻,不禁放下了心里的担心。
苏轶昭少年成名,之后的科举虽然有曲折,但最后还是得偿所愿。
连中三元,一举夺魁,成为了一段佳话,世人谁不知苏家出了个好儿郎?
入仕之后还得皇上看重,就连那些品级高的官员都不能随意见到皇上,可皇上却隔三差五叫他去说话,可见圣眷多浓。
只可惜好景不长,才一年多,苏轶昭就触怒了皇上,在家中面壁思过,连翰林院都去不了了。
外头不知多少人在笑话苏轶昭,笑话苏家。说苏轶昭持宠而娇,不知天高地厚。
又说她自视甚高,能有今日纯属活该。
总之,之前眼红的小人,现在都跳出来指指点点。
他听着那些传言都生气,可苏轶昭却偏偏淡然处之。
父亲说得不错,不论能耐,就说这份心性,将来必定在朝中争得一席之地。
江永年看着苏轶昭发愣,苏轶昭诧异地喊了一声。
“你这是来找我喝酒的?怎么一个人反倒发起楞来了?正好你我都有闲暇,今日便痛快畅饮一番。”
自从来了这大云朝之后,苏轶昭每日都忙忙碌碌。
“好!咱们今日不醉不归!”江永年立刻拔开塞子,酒香顿时充斥着整个屋子。
“与你同年的考生有很多都已经当官了,你是如何想的?”
苏轶昭问起了江永年的打算,那些名次靠后,家中贫寒的学子也就不说了。
要想谋个好缺,确实不易,只能等着朝廷空缺下来,根本没好的挑选。
可江永年乃是官宦子弟,祖父更是官拜吏部侍郎,吏部正是管官员升迁和调动的,给自己的孙儿谋个好缺还不容易?
可这都过了两三个月了,还没听说江永年准备去哪里任职。
“早前我看江大人的意思,是想你考个庶吉士的。非翰林不入内阁,江大人之前还让我劝你,说是想你留在京城,毕竟是长房长孙,留在京城好多多照应。”
京官比地方官可不一样,哪怕品级一样,但地方官就是比不上京官。
这天底下的官员,谁不削减了脑袋往京城钻?偏偏江永年一直不松口。
“我之前就说过,想去别的地方任职。”江永年抬首看了一眼苏轶昭,眼中闪过黯然之色。
苏轶昭有些不明白,前些年她看着江永年就是个标准的世家公子。
她怎么也没想到,江永年这从小就被熏陶世家规矩的公子,严谨又恪守规矩的外壳下,竟然隐藏着向往自由的灵魂。
“我看你是前两年出去游学,将心都游野了。”苏轶昭摇头失笑。
她这个人很奇怪,虽然向往自由,但她向来是随遇而安的人。
就如眼前,被束缚在朝堂,束缚在苏家,但她依然不觉得是被禁锢了,反而还很习惯这样的生活。
只能说她其实是有野心的,只是之前没有发现罢了!
“其实今日过来,也是想与你好好道别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