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济谨慎地看一眼四周,也压低了声音:“暂时的而已。他们是错估我的决心。如果真要硬碰硬,我未必一定斗得过。”
“长河基建应该在短期内不会再和你争抢知恒了。”谭政和道:“我听说,和讯在国外西欧也踢到了铁板。”
王振济讶异地瞥他一眼:“谭董的消息很灵通啊!莫非您在国外也有产业?”
“干我们这一行的,朋友多嘛!”谭政和笑嘻嘻地道:“国外影视巨头想进入我国市场,难免不会与我们这些老头子打打交道。我也就顺带着听了几嘴。那位李超人现在年龄大了,精力不如以前了,难免有些人看他不顺眼,想把他赶出西欧市场。”
“在这种情况下,他若是执意在国内与你们知恒为敌,甚至与你为敌,就殊为不智了。何况,他还有你们胡董这个后手。先缓冲一年,一年之后,再来厮杀。”
王振济听懂了。国家规定的,原始股上市一年之内,不得转让。这条规定,其实也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知恒。
王振济便再和谭政和碰了碰杯:“谢谢提醒。”
谭政和笑笑,意味深长地问:“你是打算一直守住知恒吧?”
“以前无所谓,但后来知道这里有我叔的遗留股份,我自然不会放弃。”王振济十分坦白地道:“叔叔留下来的东西不多。我相信我姑姑也不在乎钱,在乎的是叔叔的心意。所以,我会和姑姑一起,帮着我岳父守好知恒。”
谭政和理解地点头:“是,换成是我,也一样会守住它。不过,你还需要多多赚钱。几十亿怕是不够,毕竟你们知恒集团现在有承光实验室的股份,很多公司都在眼红承光的某些技术。你们知恒又上市了,分分钟有可能被别的资本大鳄把控股权拿下。”
“我知道。”王振济感激地看他:“不过,这年头,想赚大钱也并不容易。”
自己在评估界赚钱的速度还算是很快的,只不过评估经费有限,短期内还到不了百亿富翁的阶段。”
谭政和又饶有兴趣地问:“我一直很好奇,你既然对数字这么敏感,为什么不去搞金融投资?”
王振济马上摇头:“谭董,千万不要把金融市场当成一种可以长期稳定赚钱的市场。这个市场里没有规律。我相信有很多人从里面赚到了大钱,但那并不代表他们就摸透了规律,而仅仅是他们运气到了。”
“我个人并不喜欢冒险投机的行业,也建议您如果只是玩玩,投个几十万的无所谓,但大投就没有必要了。”
谭政和立刻佩服地竖起大拇指:“果真很清醒。其实我之前就在股市里赔了几十万元,而后我就再也不玩这个了。去年就是你们知恒路演的时候,我认购了几千股,现在先放着,等明年再出售吧。其他公司的股票,我就真的没有再买。”
“不过,如果你不打算通过金融投资来赚大钱,又是想通过什么渠道?”
王振济摇头:“这个看运气吧!反正,我这两年的财运还是不错的。”
……
凭心而论,王振济在爱阅文学公司并没有投入什么精力,顶多就是出钱痛快。
所以,他和爱阅公司的其他高层也不太熟悉,只是认识而已。
和谭政和聊完之后,王振济便又和杜丛阳聊了起来。
“平时你忙,我也忙,说起来,咱俩认识得比较早,但都没有好好聊过。”杜丛阳笑道:“我就是不断地听到你的一些消息。成为公司最大股东的感觉怎么样?”
王振济扬眉:“暂时而已。等过了今年,说不定又会让我岳父重新变回去。”
杜丛阳乐了:“没一点压力?”
王振济很无辜地摇头:“您知道我的,我目前在知恒集团只负责一部财务,不管其他经营,又不用担心下面的财务造我的反,不用担心上面的总监反感我,抵制我,那我还能有什么压力?”
杜丛阳顿时哈哈大笑:“说得也有道理!你这个财务主管,不用担心职场上的职务倾轧,倒是轻松。对了,你老婆以后应该是接财务总监的班吧?所以,你以后,接你们韩总的班?”
“如果韩总的儿子将来有他那样强的能力,我不介意让出ceo这个位置。”王振济半开玩笑地道:“我这人,只希望能在财务核算和项目评估中挑大梁,不喜欢在其他的业务上挑大梁。让我定大方向可以,搞具体的操作,太细致了,反而有点力不从心。”
杜丛阳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太谦虚了。听说你专业科目六门全过?那你的管理水平应该不差。是想偷懒吧?”
王振济笑得更无辜:“有些东西是喜欢。有些东西只是为了证明。”
杜丛阳秒懂:“你小子!不过这样也好,”
他压低了声音:“你不管公司的事,我也不怎么管,刚好让淑智去管。他就喜欢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
王振济顿时又笑了:“所以咱们三人相安无事。”
“那是!”杜丛阳迅速点头:“他就是看准了咱俩不怎么想管事,才那么热情地邀请咱俩合伙。不然,你看看,这么久了,怎么不见他再把其他朋友也拉进来?不就是怕来个分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