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相当于他几十年的生活开销了!
御灵阁里的人都是些什么富甲豪奢?!!
那……褚祁风哆哆嗦嗦地将目光移在自己正端着的茶杯上,以及他坐着的铺了越罗蜀锦的凳椅,还有他现在身处的这间“天字号”包厢,褚祁风整个人都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了。
“怎么了?”司空谨言注意到他神情的变化,似有些不太对劲。于是撂下手中的花生壳,用帕子擦了擦手,贴了一下他的额头,低声询问道:“是身体不舒服吗?”
额头间忽地覆上一层舒适的冰凉,褚祁风瞬间回过神来,再看清面前所贴近的那张熟悉面庞,少年瞬间红了脸颊不受控制地往后一倒,险些出了糗。
幸得司空谨言及时拉了他一把,将他固定在椅子上。
“刚在发愣呢?”司空谨言有些好笑道:“一回过神来,看清是我就吓成这样。我长得有那么可怕吗?”
“不……不是。”少年面带赧然,一时竟不知该作何解释。
司空谨言见他尴尬到脸都红了,心道这孩子真是不经逗,也没再继续打趣他,只说了一句:“坐好吧,要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跟我说。”
褚祁风轻轻点了一下头,小声地应道:“嗯。”
洛宁之全程冷眼旁观,手中握着的杯盏都快被他捏碎一道裂缝出来。
这个姓褚的,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故意引起师兄的注意,简直令人生厌。
小皖儿在包厢里玩累了,就跑过来要找水喝。她就近选择,径直跑到洛宁之身边想要叫他给她倒水喝。
小皖儿趴在洛宁之的膝盖上往上看,刚想说一句:“宁之哥哥,我想要喝水。”
结果就窥见了他面上阴沉的神色,小丫头吓了一跳,怯生生地叫唤道:“宁……宁之哥哥……”
洛宁之方才想得出神,竟一时未能察觉小姑娘趴到了他的膝盖上看他,被她这么一唤少年立即收回了思绪,将眼底的那抹暗色给瞬间隐藏了起来,快到叫陆景皖都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怎么了?”洛宁之又恢复了平日里那种温润谦逊的模样,微微弯唇一笑道:“是玩累了,口渴吗?”
他说着便给小皖儿倒了一杯茶水,把人抱上膝盖喂给她喝。
小丫头一时有些犯怵,都不知道刚刚那一眼是不是她的错觉。于是什么话也不敢说,就那样老老实实地待在洛宁之的怀里,坐他腿上小心翼翼地喝着水。
楼下拍卖依旧在继续着,不过似乎除了司空谨言,谁也没心思去听那拍卖师到底在讲解着什么。
褚祁风是完全被那些叫价给震惊到心脏一抽一抽的,到最后都麻木了,是他没见识过世面了。
洛宁之就全程面无表情地垂眸盯着自己的手,也不知是在心底思量着什么。
而陆景行这个败家浑小子,就一直蜗在角落里装缩头乌龟,心想回去以后怎么躲过他师父的又一顿毒打。
陆景皖什么也不懂,喝饱水以后就把方才的事给忘了一干二净,从洛宁之的膝盖上跳了下去后,又没心没肺地在包厢里继续玩耍了。
司空谨言就等着灵髓的出现,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宝贝他稍稍有那么一点兴趣就参与竞价,要是有人跟他争,他加价几次后对方依旧紧追不放,司空谨言便不会再竞争下去了。
反正他也就稍稍能瞧得上那么一眼,要是旁人喜欢,他就不夺人所好了。
自始至终,司空谨言想要的也就只有那一件灵髓了。
终于,拍卖会快要进行到最后的环节了,本次御灵阁的压轴之宝出现了——
千万年都难得寻出一件的神骨玉髓。
压轴之宝被呈上台的那一刻,全场贵客来宾都开始躁动起来。
拍卖师在现场维持秩序,举手示意大家保持安静。
他绕着台上的那件被红布所盖的压轴之宝,简单地讲了一段开场白,说这宝物是如何被人发现被人得到的。他们又是如何费劲了千辛万苦,才终于将这压轴之宝送进了御灵阁中。
讲了这么多,众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那红布之下所覆盖的压轴之宝了。
拍卖师也不再继续吊着众贵宾的心了,他举起手缓缓放在红布之上,略一施力往下一扯。
红布被掀开的那一刻,所有人纷纷将身子微微往前倾,就连司空谨言都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
——只见那红布之下,赫然摆放的是一个用金丝楠木雕刻而成的装饰盒。
在见到红布之下竟是一个女子所用的首饰盒,即使那盒子设计得再精致再好看,也有人忍不住地倒喝一声,开始不耐烦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就这还是压轴之宝,看起来连第一个拿出来拍卖的墨玉都比不上。
但司空谨言却知道,这盒子底下装着的定是那万年都难寻得一件的神骨玉髓。
果不其然在这戏剧化的一幕后,拍卖师开始走上前去,着手解开那木盒上的层层封印。
是什么东西,竟要用如此繁琐的结界一层一层封印?
众人又开始被吊起了好奇心,纷纷侧目望去,只见那层层封印被逐一解开,拍卖师缓缓打开了金丝楠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