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万人迷大师兄后我修罗场了
文/席泽君
万里晴空,一碧如洗,连一丝浮絮都没有。长风吹过,吹起一片碧波荡漾。
一辆装着满满稻草的牛车正在山野间缓慢行驶着,五黄六月阳光普照大地,就连虫儿都热得没力气叫唤了。而那板车上却懒洋洋地躺着的一个人,屈着膝翘着腿枕着手,嘴里叼着一根秸秆正悠悠地唱着自个儿编的小曲:“酷暑难耐隐深山,不念经书不炼丹。邀得清风对月饮,裁片白云佐三餐。……”①
这歌词编得也是诙谐逗趣荒诞无理,那人一边唱着一边跟着节奏打拍子,真是好不悠闲自在。
赶黄牛的老农听着这逗趣的调子都笑了起来,年轻人自称是山上道观侍灯的弟子,法号明净,此次刚下山出来见识一番世面,也不知是真是假。这人虽相貌出众气质超脱,但一举一动可都不像是个超然出尘的修道之人,反倒像是谁家跑出来玩的富贵公子。
赶了半日路,头顶悬挂的太阳也逐渐向西方偏去要落下了山。老农看着不远处升起袅袅炊烟的村庄,开口说:“道长,这天色也不早了,你要不就在村里留宿一晚?俺那还有一间屋子空着,你要不嫌弃叫俺媳妇给你收拾一下。”
车停了,司空谨言撑起身子从车上下来,拍了拍衣服间沾上的干草,闻言弯起一双好看的眉眼笑道:“那感情好,如此我就叨扰郑伯一晚了。”
他举止洒脱加之又长得极好,那桃花眼一弯仿佛天生带着一张笑颜,让人瞧着就心生好感。
郑伯乐呵呵地应下了,带着他进了村。才进村门口便见同村几人围着一处不知在看什么,好似是有人昏倒在了地上。周围的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茫然无措地站着。但光这样站着也不是办法,人还在地上昏迷着呢,总得把人扶起背去给村里的大夫瞧一瞧。便有人走上前一步想付诸行动,然而就在那人要触碰到地上昏迷之人时,司空谨言恰时发生了声。
“等一下,先别碰那人。”
这一句话的声音一点也不大,语气甚至可以说是温和如春风,但却能无比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原本要弯腰上前的那一村民被迫停下了动作,仿佛有无形的气流阻挡在他身前将他往后带了带。
那人愣了一愣没搞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才一眨眼的功夫一位身着白衣道袍的年轻人便就出现在了他跟前。
年轻人气质极为出尘,身形样貌皆为上佳宛如谪仙下凡。
那村民不由看呆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喃喃道:“你是……仙人吗?”
司空谨言还未回答,身后的郑伯便就快步走上前来介绍道:“这位是俺在路上搭载的一位道长,说是山上道观侍灯的弟子,下山出来见识世面的。俺看这天色都晚了,就留道长来俺家住宿一晚。”
此时一阵风吹过,在山色空蒙的背景下将司空谨言那一身道袍更衬得宛如飘着仙气。
有人替他作了答他便也不再多作赘述,负手而立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司空谨言端正而立不说话不言语,竟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
那村民瞧见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宛如仙人下凡,再听郑伯这一番介绍当即便就信了十成十,忙问道:“不知道长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何意?为啥不让碰这人呐?”
司空谨言步态悠闲地走上前去,低头端详着昏迷在地上的人一会儿,解释道:“你们看呐,此人面色松缓而垢晦,头目之间多垢滞。”
他说着又皱眉思索了一下,有模有样地蹲下|身用衣摆包着自己的手,掰着那人的下巴露出舌头给周边的人看,“你们再看,这人舌上有白苔,由白而黄,由黄而燥,由燥而黑,大抵是疫邪入胃。此人,恐带疫病。”②
村民们本都探头探脑地想瞧个热闹,结果一听到“疫病”二字,当即就都白了脸色后纷纷退数十步之远,“这……这这这!这人我们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怎么就带了疫病昏倒在我们村呢?!”
司空谨言见村民们似乎都有些慌乱了,忙撩下衣摆站起身道:“诸位少安毋躁,贫……咳,贫道。”
他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好笑于自己的称呼,忙以拳心掩唇干咳一声正色下来道:“我也只是粗略地观察了这么一遍,瞧着似疫病。具体是何病症还待深入了解,或许也只是普通的疠风。只要不与患者有亲密接触就不会传染,大家也不必那么恐慌。不知村中可有废弃已久的空置房屋?我带着此人隔离治疗也不会影响到大家的安危。”
“啊……”有人反应了过来,面露难色,“道长的意思是要把这人留在我们村?”
“是啊,这人既流落至此,我们见到了也总归不能见死不救吧。”司空谨言负手而立,高深莫测地信口胡邹道,“世有因果循环,今日所积之德来日定有福报,反之亦然。诸位就当积个福报吧。”
他这一番言论众人听了自然是不好再说什么,尤其是看在其一身超脱气质以及那“修道之人”的身份,他所说的话哪怕只有七八分真实度也让人全然信了十分。
“那就……辛、辛苦道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