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忽视自己眼底里的伤心和难受,但这些才是真实的,她无法欺骗自己。
整整十一年,也是枉然。
此处也算是离玉泉寺不远,且风景算得上是好。
穿着一身素静衣衫的薛雪竟是拉着宋静书的手,走了过来。
两人嬉笑连连,一路上尽是欢声笑语。
宋静嘉带着秋月就欲转身离开,却未曾想那薛雪也瞧见了她,几步赶上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的眼底明显的闪过了一丝愧疚,接着说道:“宋姑娘,前儿你的丫鬟说你病了,四处求人找人给你看病。我听到了内心很是不安,但当时陛下已命令我仔细养病,我昨夜才听闻,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于是今晨去寻你,想要送你一些补品和药膳,结果寺庙里和尚们说你自个儿采药去了。”
那宋静书上前,竟是也不搭理宋静嘉,转而是拉着薛雪的手劝慰道:“你哪里有知晓这些呢,陛下的天恩,也不是别的人可以受赏的,有些人想要,可也得瞧瞧自个儿什么样儿!”
宋静嘉冷眼瞧着这两人演戏,一语不发。
那宋静书瞧着她这副模样,顿觉无趣,瞪了一眼宋静嘉就闭上了嘴。
薛雪倒像是宋静书的姐姐一般,安慰似得拍了拍她的手,转头对着宋静嘉说道:“那玉佩是静书送给的一个物件罢了,宋姑娘觉得是你的,你自可言语便是,那里需要抢呢。”
宋静书瘪了瘪嘴,说道:“切,那玉佩是在我们永宁侯府仓库里拿出来的东西,那里就是她的了,定然是不知从哪里看到一眼,就觉得是她的东西了,就像是满京城传言是她养大了陛下,可陛下承认了吗,不要脸的东西!”
宋静嘉冷笑一声,她问:“我不知道你们为何要在我面前一唱一和的,但是薛姑娘,我想你手上不止这一块玉佩吧?你那日那动作,那位置可不就和我放在匣子里的一幅画一模一样吗?再者,如今那一把火烧毁了兰苕院里的东西,你们拿走了那匣子,是想要取我的过去而代之吗?”
她瞧着目光有些恼怒的薛雪,心下好笑,如此浅薄鄙夷的人前几日做出的局居然套住了她。
接着她再瞧向一旁的宋静书,语气冷然:“你可真真是蠢的令我汗颜。”
明明薛家如今和宋家在朝堂之上势不两立,那薛雪也不是个善茬,却不知为何这宋静书竟自个儿将自个儿送到她面前,任由她利用。
那薛雪和宋静书极是愤怒,薛雪眼瞧着宋静嘉想要转身离开,她竟是出口嘲讽道:“宋姑娘,即便是全天下都知道你确实养大了陛下又如何?陛下即便是娶被你羞辱的宋静书,也不会娶你这个和外男私私相授的不知羞耻的女人!”
秋月扶着自家姑娘,转头瞧着怒气冲冲的两位女子说道:“薛姑娘,您口中的外男可是当今的陛下。”
说罢,也不瞧那两人难看的脸色,扶着自家姑娘离开。
谁都没有注意到那站在林子深处的楚策安,脸色阴沉。
勒云问出想要的话后,给了那个男子一个爽快,发现陛下尚未归来,于是追随着踪迹一路寻来,却发现背脊挺直,肩膀宽整的背影似乎是在此处已然站了许久,那肩膀上微微有些被山岭间的露水洇湿的痕迹。
“给朕查!朕的饮食起居,但不要打草惊蛇。”
勒云听见男人语气似是云淡风轻的说道。
“特别是薛家动过的东西。”
留下这句话,楚策安拾步离开。
而留在身后的勒云却是一瞬间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这一句话所留下的含义不言而喻,怕是有人对着陛下用了什么阴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