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我就走了。”
整洁清爽的房间中,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祭台台面,一个清丽、温婉的女人的画像上。
霎时间李鱼有些晃了神。
仿佛这个过去牵着他的手买糖葫芦,有着世界上最温暖的笑容的女人还活着,还带着鲜活的温度,低头对他笑……
摇了摇头回神,李鱼往香炉之中插上三炷青香,走出了房间。
他的老爹李一经虽则对什么事都不上心,但唯有这个女人的安眠之处,他照料的十分好。
所以他没什么好放心不下的了。
没有惊动任何人,背上行囊,握着剑,他离开了宅邸。
……
禹灵学院的门口。
卢定远、白子安已经等候多时。
“你们两人搁这杵着做什么,吃早点没?”李鱼走到二人身边。
白子安笑了笑:“在下怕错过时间,让诸位久等,所以……”
“没吃早点?”李鱼说,“走,我请客。”
于是,学院门外,小巷中的早点铺子。
有三个少年,吃着油条,喝着豆浆,在寂静的清晨中,说着些没有边际的事。
“鱼兄,能不能将油条往边上挪一挪。”
“怎么了师兄,吃不惯?”
“你吃的油,溅到我的剑上了。”白子安挪了挪桌上的剑。
“嗐,多大点事。”李鱼用油条沾了沾豆浆,一口吃掉,“老板续碗。”
“好嘞!”老板熟稔的将一碗豆浆两根油条盛上,放到李鱼的剑上。
李鱼就以剑为餐盘,将豆浆盛到了桌上。
豆浆的豆渣与油条的油,布满了李鱼的剑。
“看来鱼兄经常在这间铺子吃早点啊。”白子安的眼角抽了抽。
“味道还行吧?”
“啪”的一声,李鱼将自己的剑放到白子安的剑旁边。
白子安礼貌的笑了笑,将自己的剑拿开。
“客气什么,多不方便呐。”李鱼伸手就要替白子安拿剑。
“谢谢,不必了。”
白子安依然保持着微笑,但李鱼的手掌在即将接触到白子安的剑时,感觉到一股几乎要沁入骨髓的寒气蔓延出来。
同时,白子安剑上的油渍,在顷刻间被冻结凝固,碎裂成粉末。
李鱼愣了下,伸出的手顿住,拐弯向卢定远的肩膀。
“老兄好胃口啊。”李鱼拍拍他的肩膀,看卢定远桌边已经叠成小山的碗。
卢定远抹了抹嘴又要了一碗粉条,说道:“这家铺子的味道,不错。这样的东西,我几天才能吃一顿。”
“别说的那么惨,这样会让我从灵魂里厌弃自己是个败家子。”
“因为你是个败家子,所以我不跟你客气。”卢定远说着,对着刚上桌的粉条吸溜起来。
“呵呵,不知今日带队的是学院哪位老师,居然迟到至此。”白子安舒展着眉宇,却像是出鞘的刀剑。
士族子弟,最注重的便是一个规矩。
李鱼扣了扣耳朵说:“集合时间可还有整整一刻钟……所以听说你是我们的队长,我感到很难过。”
“不早了,我在码头做工,都要早到半个时辰。”卢定远插嘴。
“跟你们没法聊。”李鱼摊手。
白子安静默不语,心说李鱼师弟虽不必为生活烦忧,但着实是太过懒散。
“呀,你们都吃起来了,就说在学院门口没见到你们人。”连灵心按剑坐下。
今日这个身材颇为出众的女孩,化了不浓不淡闲宜的妆,散发出与禹州城那些美丽女人一般无二的风采,却没有调脂弄粉的腻,而是带着西湖初雨般的清新。
三个少年一时间都呆了眼。
“看什么看!”连灵心脸红,声音低下来,“我第一次化这样的妆……也是为了学院的面子。”
女孩的声音带着羞恼,纤细的手已经按到了剑柄上。
白子安微微后仰,眼观鼻口观心;
卢定远慌乱的掩饰自己的眼神,埋首继续进食;
李鱼目不转睛,继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