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芯听不下去了,替淳儿解围:“二爷别逗她了,她心眼实,不禁逗。”
他便顺势指着说话的她,对淳儿道:“去问她。”
若芯看着淳儿圆圆的小脸,竟是比她发烧的脸还红,忙道:“放下被子,去外头歇着吧,桌上的果子是你爱吃的,端出去吃吧。”
淳儿还是一脸惶恐,进退两难的对着若芯说:“姑娘,我,我放哪啊?”
若芯看着她双目圆睁一脸害怕的样子,摇了摇头,指了她床上:“先放这儿吧。”
刘钰这才满意,嘴角扬了扬。
次日若芯醒了,发现自己已经退了烧,身上也松快了些,没昨日那样酸疼,便起身活动着下床吃早饭。
刘钰同她用过饭,出门去了。
这边刘钰才走,便听外头有人喊:“太太来了。”
她忙整了衣裳走出去迎,因外头明堂冷,才刚出了卧室就打了个寒颤,康氏一脸怒气的从门口走至堂上,两只眼盯着若芯,却问众人:“你们二爷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若芯吓了一跳,康氏这是找她问罪来了,不觉紧张,低头不敢说话。
康氏见没人答,虽知定是若芯,却又对着众人高声问:“是谁?”
众丫头见太太发怒,都跪了下来,若芯也跪下告罪:“太太息怒,是我,我不小心弄伤了二爷。”
康氏看着她病怏怏的样子,却没生出半分怜惜之心,怒道:“果然是你,我费心费力的教你,倒把你教的越发张狂了,你是个猴精的,那么大块伤口,你告诉我是不小心,你二爷是行伍上的人,你能轻易地弄伤了他,打量我好哄,还说不是故意的。”
气的一屁股坐了下来,有丫头给她捧了消寒茶,她也不喝,缓和了好一会儿子才又道:“我瞧着你可怜,一年到头也见不上个爹娘,这才让你回趟娘家,你倒好,不报答我也就罢了,回来就拿刀扎我儿子,没瞧出来,你真是个厉害的,你们日常吵嘴,你惹他生气,我从没斥责过你,原还跟旁人说你恭敬孝顺,都是他欺负你罢了,可如今你却连个分寸都没有,没轻没重的动起手来,是要造反吗!”
见康氏震怒,她浑身打颤,本来身体好了些,可大冬天的跪在堂屋地上,那堂屋又烧的不暖和,没一会便手脚冰凉,头重脚轻,身体一点一点的往下沉,昏昏欲倒。
康氏眼见她面色越来越黄,几愈倒下,这才敛了气,斜她一眼,问:“你的病怎么样了?”
“谢太太惦记,今儿早上刚退了烧,好多了。”
康氏想着,她若没病,定要叫她去祠堂跪上个两天两夜才解气。
可此时,也只得叫晴儿扶了她去卧室休息,她进屋才躺下,就听见外头康氏的声音传进来。
“你们这些都是在屋里近身伺候的,在钟毓馆里好吃好喝的养着,就这么伺候主子?明儿再出这些事,全都让你们老子娘领回去。”说罢走了。
刘钰听了白天康氏在钟毓馆发作的事,康氏又打发人来叫他,这才不情不愿的去了长春馆。
康氏见了他也不说别的,拉过他一撩袖子便看见那伤,愈发生气。
刘钰陪着笑道:“母亲怎么知道的。”他分明瞒着了。
康氏气的浑身发抖:“你如今倒是向着她,可不是从前又打又骂赌咒发狠要发落她的时候了,不让我知道,是怕我打她还是怕我骂她。”
刘钰笑道:“没有,不是怕母亲担心吗?”
康氏道:“你少拿话哄我,这丫头也太胆大包天了,连你都敢伤,平日里看着跟个小猫似的,竟动起了刀子,我说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么,怎么就总是闹。”
刘钰不耐烦,却也只得听着,康氏又说了半晌,这才放他出去。
这边刘钰才出来,阿元便跑了过来“爹爹,我阿娘呢。”
刘钰道:“你娘病了,等她大好了,爹爹就带你回去好不好。”
阿元闹道:“我不,我不要,我要我阿娘。”
刘钰哄道:“你不是想要爹爹带你去跑马,你安生着,别去扰你娘养病,爹爹明日就带你去。”阿元小眼睛一转,点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