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芯尤还生气:“我可不敢,她不教我就是了。”
刘钰见她小脸微红,越看越喜,欺身压上她,笑着挑逗:“太太说了,叫你好好伺候我。”
若芯挣扎:“你别,我身上还没好利索呢。”
“哪儿不好了,我看看。”
若芯使劲推他,恼道:“太太说了,你再欺负我,就让我去回她。”
刘钰笑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这丫头是不是傻,太太同你客套,你还当真了,爷是他亲儿子,难不成她向着你。”
她气的锤他:“你就是个霸王,快从我身上下去。”
他笑着握住她锤上来的手:“你现在倒是越来越会同爷调情了,没枉费爷日日回来夜夜教你。”
她脸上一下红出了水,羞恼的蹙眉骂他:“下流。”
他心里愈发得意,低头吻上她,又伸手往下探,还不忘说一句:“就喜欢看你板着脸一本正经同爷吵的样子,爷受用的紧,再骂一句听听。”
——
转眼间到了腊月里,若芯每日依旧去长春馆抄经,年下要供奉的经文多,她不敢怠慢,每日早早就爬起来梳洗出门,冬天夜长,刘钰见她有时天不亮就起了,很是心疼,可康氏管束她,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长春馆里。
康氏见若芯进内室找她,诧异问道:“有什么事吗?”
若芯道:“太太,快过年了,我想回趟家,带了阿元家去看看,来府里这么久,我家里人也不知道我过的怎么样。”
康氏心虚,扯谎道:“我早打发过人给你家送了年礼,只没给你瞧礼单而已。”,倒把她娘家给忘了,过会儿,得赶紧打发卫林家的去补上去才是。
若芯恭敬:“多谢太太。”
她见没了下文,又问:“太太,我能回去么。”
康氏本不想让她去,同顾家来往多了,只怕惹得刘斌或老太爷刘斐不快,刘钰若是应了她,也就罢了,自有他去跟他老子应对,可这丫头即找来这里,便是觉着刘钰不会应她才来的,她近日里侍奉她殷勤备至,又起早贪黑的抄书写经,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康氏抹不开面,只得道:“我也不是那种凶恶的婆婆,动辄给你立规矩,可我还是要啰嗦两句,哪里是你的家,这里才是你的家,你回娘家便说回娘家,上来便要家去,你又不是府上的丫鬟婆子,没得让人生气。”
娟娘见康氏说的急,若芯在旁又涨红了脸,忙劝道:“太太莫怪,姑娘一时有口无心。”
康氏默了默,想这丫头也是可怜,一年到头也不见爹娘,心里一软,对娟娘道:“吩咐卫林家的去给她置办车马,至于阿元,你去问了你家二爷再说罢,你也知道,他不喜欢你去娘家走动,阿元是他的心肝宝贝,叫不叫去看他怎么说,我不去惹那孽障。”
若芯见康氏不应,又求道:“太太,我……”
康氏已作让步,此时只想打发她出去,喝住她道:“行了,我乏了,你回吧。”
若芯垂头丧气的从长春馆出来,寒风吹得她一阵哆嗦,她一面走一面想,刘钰必不会痛快应她,即使一时被她哄了两句应下了,回头一翻脸,还是不叫去,若跟他使性子硬来,只怕连她自己也不叫去了,更不能叫阿元去跟他说,她甚至可以想见,阿元一说想念外祖的话,刘钰就会气的砸东西,这样门第的外祖折了阿元的体面,是刘钰心里的弦,碰都不能碰。
她回到钟毓馆,见紫嫣在屋里伺候,忙问:“姐姐,二爷今儿回来么。”
紫嫣起身把个新手炉递到她手里,又扶她坐下:“没听说二爷出城去练兵,应是回来。”
若芯点点头,对晴儿道:“你叫二门上的小子去盯着,若是二爷回了,来报我。”
晴儿应声去了,这情形倒叫紫嫣纳闷,这姑娘从没管过二爷几时回,今儿是怎么了,诧异问她:“姑娘,可有什么事么。”
若芯摇了摇头,坐在那里抱着手炉发呆,又问:“二爷平时喜欢吃什么,叫厨房多做一些来。”
紫嫣笑道:“姑娘不大管厨房的吃食,那厨房日常备的都是二爷爱吃的。”
若芯嗯了一声,起身去了后院,不知去忙什么。
刘钰晚上回来,进门便见若芯坐在炕边案子上写字,心道,她这样早也写,晚也写的,真的不累么,那些文人大相公怕都没她这么爱写的,不觉想起之前派人探查她的话来:“他们医官家极自律的,日夜背书,钻研问道,笔耕不辍,看病也不图富贵,一辈子就为了博求个菩萨的名声。”
若芯抬头瞧见他回来,脸上一下笑开了,竟像是盼着他似的,她起身下炕,两步走到他面前:“二爷回来了,可用饭了。”
她刚站起来,刘钰就见她与以往不同,那苏绸的衣裳还是头一回穿,头上的钗是他才叫人拿进来的翡翠祥云,灯下有些晃他的眼,他不免诧异:“你大晚上的穿成这样做什么。”
若芯眼睛转了转,低声说着:“二爷平时总嫌我穿的太素,我这样穿不好么。”
刘钰没理会她,走到炕上坐下,秋桐上前要给他脱靴,不想若芯走过去伸手挡了挡,俯身把他的外靴脱了下来,换上了淳儿递来的家鞋,刘钰坐在那里,低头瞧她,想她此番讨好必有事故,就又见她起身扶起他来,去解他外衣上的扣子,刘钰却握住了她的手,问:“怎么,有事求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