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这一间位处横滨郊区的私人医院在白日里的生意不冷不淡,甚至可以说是冷清都不为过。因为它的综合收费比寻常医院要昂贵几分,持家勤俭的平民们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是根本不会来这儿看病。
所以来的病人通常都是一些混迹于道上的人士。
这些刀口舔血的病人多半不差钱,他们往往受伤急重,又要求保密……这些优点被这家私人医院都完美地做到了。所以久而久之,这里成为了许多社会帮派人士在生病受伤后会优先考虑选择的私人医院。
据说这家医院还有某位大佬的背景……但到了夜晚,它与其他医院也没什么不同——门诊部是关闭营业的,只有住院区和急诊科还亮着灯。赚钱的是医院背后的资本家,苦逼的依旧是大半夜还要上班的医护打工人。
此时的福泽谕吉并没有去挂急诊号或者走进住院病房探望什么人,当他在吃饭的中途接到那个电话时,他就知道这是一件有点棘手但又必须重视的事情找上门了。
原因很简单……
这个白发的中年人步履沉稳地行走在医院的地下一层空间里,奇怪的是,无论是走廊上的监控摄像头还是应该值班的保安在这一刻都没有发挥他们应有的作用。
福泽谕吉当然在一踏入此地时就察觉到了异常,可他毫不犹豫,依照电话里的约定地点径直而去。
他走到了这层楼的走廊尽头,丝丝缕缕的寒气从眼前的房间门缝里冒了出来,门没有关紧。
“太平间”的牌子还钉在一旁的墙壁上。
神情严肃的福泽谕吉一手按住腰间刀柄,一手谨慎地推开了这扇通往太平间冷库的大门。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好像这个房间里藏着几头随时准备诈尸的僵尸等着袭击外来者一样。
事实上,这里面没有埋伏,没有敌人,只有一个戴着绅士礼帽、穿着浅色西装外套的男人背对着他。
这位神秘的中老年绅士鬓角发丝发白,拄着手杖,正在俯身打量着放置在房间中央的那几具盖着白布的死尸。
“夏目老师。”福泽谕吉朝着对方的背影恭敬地鞠了个躬。
没错,正是他的师长,夏目漱石先生刚刚一通电话把他紧急呼叫过来这儿围观陌生人尸体。
在未来的武装侦探社社长看来,自己的老师是一位神秘而强大的异能者,他对于黑白两道的各项隐秘了如指掌却一心为了守护横滨与她的人民而上下奔走。
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
“你来啦,谕吉。”夏目漱石转过头来,他看起来像是个普普通的中老年绅士,然而一双眼眸亮得就像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一样,“你和乱步君的侦探社筹备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