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你娶我可好?(1 / 2)带领状元科学种田首页

正值阳春三月,潺潺小溪边,一缕缕将将抽芽的柳条随着暖暖的微风轻轻起舞。

一棵粗壮的柳树下,一名少女坐在一块光滑的巨石上,她随意地晃荡着两条纤细修长的腿,静静地望着水面出神。阳光下泛着银光的小溪反射出粼粼波光映在少女脸上,她却半点不受影响,毫无焦距的双瞳依旧盯着虚空的某处。

忽然,一道清越动听的男声打断了她的神思,她微微偏头看去。

是个清瘦俊俏的男子,脸庞轮廓深邃又精致,是个很好看的男子。柳飘飘稍稍回神,脸上的迷茫渐渐退去,认出来人是谁。

“柳姑娘,昨夜才下过雨,石头上尚有些湿滑,还是不要待在上面为好。”许云湛微微仰着头望向巨石上的柳飘飘,阳光直射进眼睛,他微微眯了眼。

柳飘飘没回话,也不见半分动作。

以为她没听清,许云湛又重复了一遍,“柳姑娘还是快些下来吧。”

柳飘飘于是稍稍转过半个身子,把整个面庞面向那人,居高临下地准备欣赏这人的变脸之术。

许云湛却是神色不动,只触到她清凌凌的目光时,不自觉地转开视线,落在她白皙秀气的脚上,又慌忙移开,直直地盯着立在正前方的石头。

手抚上自己的左脸,柳飘飘感到惊奇,这人认出她是柳飘飘而不是她的妹妹柳絮絮,居然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更没有骂骂咧咧?

穿来快一个月,她就遇到过几次,只见着背影和右侧脸就误把她认成柳絮絮,待再看清全貌后,面色剧变,骂骂咧咧地如躲瘟疫般地逃开。

这许秀才不怕她?

柳飘飘终于开口:“我是柳飘飘。”

“我知你是柳飘飘。”顿了顿,接着道,“我一直知你是柳飘飘。”

他能看懂她脸上的疑惑,不过并未多做解释,只道,“快些下来吧,先把鞋穿上。”

她耸耸肩,慢悠悠地穿上鞋,站起身抚了抚身上破旧衣裙上的褶皱,随后利落地纵身一跃。

许云湛恰好看到这一幕,吓得胆战心惊,伸手上前一步,柳飘飘已稳稳当当地立在地上了。

他僵硬地收回手,心下不由恼怒,声音也不由变得严厉,“为何如此莽撞,万一摔伤如何是好?”

柳飘飘不解他的怒意从何而来,“我自己心里有数,不会摔伤的。”

这点高度她还不放在眼里。或许其他普通的姑娘家会娇滴滴地让人抱着扶着下来,或是矜持地自个慢腾腾地挪下来。不对,普通的姑娘家才不会像她爬上这样高的巨石。可问题是,她并非普通的姑娘家。

她是一个比强壮男人力气还大上许多的女汉子,是种田的一把好手,甚至顶过两个青壮年。如若不是看着她一副和柳絮絮差不多娇小的体格,十里八乡的村民早就怀疑柳正明家的长女其实是个小子。

被一个女子吊打,觉得丢脸的不是那些男人,而应该全怪柳飘飘——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是女人就该好好依附男人才是。

再加上左侧脸那个半拳头大的暗红胎记,生生破坏了一副原本娇艳美丽的容颜,众人更觉这女子一脸晦气,且面目狰狞。

半个月前,她娘梁氏动了胎气后彻底恨上她,哭着闹着请了个赤脚大仙来做法,最终神神叨叨地就给她脸上的胎记按了个恶名——恶鬼的标记。凡有此胎记之人乃是恶鬼转生,皆是克父克母,害家宅不宁,家族不兴的丧门星。

柳飘飘当时刚穿过来,摔伤了后脑勺还躺在床上,对这神棍的神神叨叨嗤之以鼻。她从小生活在“热爱科学,相信科学”的现代,自然不信这些鬼神之说——虽然穿越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刚刚发生在她身上,但是不是恶鬼她自己最清楚。

而梁氏和柳老太太却宛如醍醐灌顶,一切的不平不顺不幸福都得到了最好的解释,是以更加诚惶诚恐地求问大仙破解之法。

大仙捋了捋稀疏的胡子,高深莫测道,“既是恶鬼,必然不是那么好驱的,贫道先画个镇鬼符给她服下,暂时遏制住恶鬼作乱,但若想彻底摆脱,还是快些把人嫁了,把人好好送走,离开家后就彻底与你们无影响了。”

柳飘飘无比感激这个架空的大曜朝对律法的执行力尚且可以,所以那个神棍只想骗到钱,没敢闹出人命,只灌她一碗莫名的符水,避免了她被烧死或是沉塘的危机。

柳正明一家却觉得不好,若是能把人直接赶走就立马了事了,想把她嫁出去,难,太难了。原先或许有人家会冲着柳飘飘力气大能干活来娶回家当劳力,如今这恶名传出去,哪还有人敢上门?谁不怕死?

别说,还真有不怕死的。

两天前,三花镇上的吴媒婆上门了,给镇上王屠夫家的老儿子王大宝做媒。

王大宝的恶名传的比她要早得多,才三十不到,已经续了五任妻子,皆是不超过两三年就去的。众人心知肚明王大宝有那特殊癖好,有女儿的人家都远远避开,但总有见钱眼开的或是后爹后娘的。

她的不是后爹后娘,却更甚。是以梁氏一听吴媒婆来意,二话不说就应下了,完全没过问柳飘飘的意思。

柳飘飘后脑勺上的伤将将养好不过半月,正打算悄悄赚钱攒钱,远离极品保平安。不想就摊上这事儿,顿觉孤立无助,前途一片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有想过不顾一切逃离这里,但在这陌生的朝代,一个女子没有合适的身份且身无分文要怎么活下去?如果再给她几个月的时间,她或许能攒到些钱再出发,也不会那么糟糕。如今要她立刻嫁给那变.态,她指不定会和他同归于尽,可到底又不甘心,这死法也很憋屈。

她心里烦闷不安,才坐在石头上静静想捋清思绪,不想被这许秀才给扰了。

许云湛见她神思恍惚地立在跟前不说话,不由轻声问道:“可是有什么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