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带的东西不多,让厨房做了一些可以带走的干粮,其他东西都留在了边城,给了吴灏他们。
来边城是两辆马车,离开也是两辆,只不过多了一个人。
秦世褚总不能和谢裕遥姜扶柒坐在一起,只能去和花辛容与姜扶离挤挤。
他端坐着背部挺直,坐得甚是乖巧,面对着车帘,一点也不东张西望。
倒不是他真想这样,只是你背后坐着个不停用目光放冷箭的人,也怎么也不敢放肆吧。
花辛容快要把他的背看穿,修长的腿隐隐作动,恨不得将秦世褚踢下去。
姜扶离则不管这两人,他就怕他一说话花辛容就贴上来,贴上说不到几句,就开始往他脖子耳朵吹气。
渝城处于高山位置,周围的路不太好走,小黑和之南这些日子打探渝城的消息可算是跑断了腿。
不过得来的消息却是好消息——渝城并没有京城来的士兵和江家的人。
谢裕遥不用想就能知道原因,渝城戚氏的老家主戚行昌是个脾气暴躁之人,他曾说除了皇帝他谁也不跪,除了皇帝他谁也不听。
江家想要把人插在渝城可算是艰难,谢裕遥觉得似乎比安插在京城更难,毕竟京城算是为所有人打开。
马车正晃晃悠悠地行驶在山路上,小黑坐在阿安旁边,眼睛一眯“等等。”
里面谢裕遥眉头一锁“出了什么事?”
“公子,前面有一辆马车停着。”小黑低声说道。
谢裕遥手指合拢攥成拳头“你去看看。”
“是。”话音未落,他就跃下马车,脚尖点地飞速到了前面陌生马车的位置。
片刻之后,小黑就领着几人走了过来。
为首的男子穿着一身深蓝长袍外披着一件狐裘,长发束成冠,容貌绝佳,一双星眸深邃鼻梁挺而窄薄唇透着粉色面上带着几分肃穆,步伐行得沉稳。
走到马车面前,那男子行了个文人礼“草民渝城戚氏戚璧川见过公子。”
先是唤自己草民后又称谢裕遥公子,这自称戚璧川的人是知晓了谢裕遥的身份。
马车之中姜扶柒听闻‘戚璧川’这个名字,神情一怔,复而又带着不满。
这戚璧川正是那渝城戚氏长房长公子,也正是与姜扶柒的长姐姜扶百之前定亲那位。
谢裕遥先拍了拍姜扶柒的手背,又起身将车帘掀开。
“平身,你怎么知道?”先皇曾告诉过谢裕遥这戚氏之人可信可用,谢裕遥不是相信戚氏他信的是自己皇爷爷。
既然先皇说戚氏可用,他便信了,所以也未拐弯抹角。
那戚璧川听了一笑,这一笑如同清风朗月入怀,连他的眉间都是笑意“是爷爷说公子定会走这条路。”
他微微停顿又道“公子还请入马车,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能想到公子走这路那个人也能猜想到。”
谢裕遥放下车帘“走吧。”
有了戚璧川的带路,这路程立刻加快了不少,绕着绕着他们就到了渝城。
这见惯了边城的荒凉,一看这渝城还有些不习惯。
入了城内,满耳皆是地方话,虽是地方话听着却能大概知道什么意思。
街上的人见到戚璧川马车上的标志很自觉的让出了路来,几个姑娘还笑嘻嘻地喊着“戚家的公子小姐记得来我们这儿买吃食啊。”“谁说的,该在我们这儿买胭脂才是呢。”
秦世褚自从入了城就把窗帘掀起了,街边站着的几个姑娘穿得花花绿绿的打扮地好看又带着秀气,面上一派稚嫩眉目间满是天真。
“这姑娘为何不带面纱?”秦世褚看了稀奇,他们青州的姑娘个个如水娇嫩但走在街上看到的都是面纱斗笠,好不容易见到不带的又是边城的,到了边城,不是用布遮脸就是长得不尽人意。
姜扶离瞅了一眼就不看了“京城也不是所有人都带,况且这渝城民风开放,戚氏曾经还有位家主是女子呢。”
“这倒是稀奇了,女子还能当家主的啊?!”秦世褚眨眨眼。
“你可小声些,小心被渝城的女子听了把你头发给拔了。”姜扶离说着“到了戚家这话更被说了,那戚璧川的亲妹妹待字闺中年芳十八,至今未成婚也未定亲,你可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