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那郦滨是犯了什么毛病,竟同自己送信来叫自己小心?明明便是其人所为,还做出这等贼喊抓贼的事来,当真以为自己是个耽于爱情的傻子不成?
正待明安还未想明白如何同诓骗夜熙同自己一道去寻青洛之时,便发现自己这双不争气的脚已经将自己带到了夜府门前。
“王姬,可要属下进去通传?”门口站着的赫然就是那侍卫队长。之前那这一遭既然是皇帝属意,即便是后来出了事,郦璟也没有归罪到几人身上,不过是自己小心谨慎了几分。
看来自家主子的目的还是达成了的。那侍卫队长暗自腹诽,面上竟然带上几分笑意,若是谁敢说如今的明安王姬对夜熙没有半点意思,就算那人是明安王姬自己,侍卫队长也敢出言驳斥!
“这是……”听见这颇有几分熟悉,却是一度叫自己厌烦不已的声音,明安愣了神,抬起头来看向府门前的匾额:“夜府?”
“这是夜熙那家伙住的地方。”虽说知道自己如今若是不来寻夜熙,只怕是从京兆城到京郊这一路上,准是要大伤小伤,未必能走到青洛所在的大营,可明安到底是没想清楚如何开口,暗恨自己怎能这般莽撞,“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王姬可是有什么要事要来寻夜大人?”
“若是不方便说,王姬大可以直接唤夜大人相随的……只是夜大人如今尚且在鸿胪寺忙些卷宗的公事,只怕是要王姬等上半个时辰才是。”
没了需要忧虑的,明安自是应下,没想到前脚接过侍卫老八那姑娘递过来的茶点,便等到了匆匆而归的夜熙。
“夜……夜大人,适才那侍卫说夜大人还要半个时辰才能回来。”
“鸿胪寺本就是负责些对外邦诸事,如今大郦境内归属于鸿胪寺来管的,最大的事莫过于王姬同郡主。”
夜熙自然不能说自己是因为那日小巷中逢了明安,前些日子又出了那一遭从人手中抢明安的事,才叫自己去细细分析其中关联,只能拿公事公办的话来搪塞明安。
“如今王姬有了需要,臣自然要尽早赶回来,不然便成了本末倒置!”
听夜熙如此说着,明安也不知为何自己心中竟泛一丝失落,就如同那时候乘车离开,与郦滨一别之时那种酸涩,却又不得不隐忍的情感。
将心中杂乱的思绪甩开,便见夜熙已然安排好了马车,只等着自己登上去,便可出发:“王姬,适才臣听说王姬要出门,因而臣特地做好了安排,如今一队侍卫随行,誓死保卫王姬安全。”
“夜大人,你便不问问我要去做什么么?”夜熙这般公事公办,更是屡次看自己笑话,怎生这般好心?
“这大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叫臣照顾好王姬的安危,臣自是视死如归。”
果然,这人的公事公办显然已经到了巅峰。明安心中如是想着,可却依旧按耐不住另一个声音的出现:他当真是一直在看我的笑话么?明明每次自己遇到难以解决的烦心事,首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都是夜熙……
“王姬请上马车。”看出夜熙和明安之间的气氛已然陷入僵局,还是扮做贴身侍女模样的侍卫老八那姑娘率先开了口,将明安迎上马车,“既然王姬这事紧急,还是早些出发的好。”
虽说以如今寻常百姓的接受能力来说,未婚娶的男女同乘马车还是不甚合乎礼法的,但无论是皇帝推行改革本就要从上至下的做起,又或者是明安本身,都是不在乎的。
以至于,夜熙为了更好的保护好明安,二人非但是同乘马车,还是明目张胆的招摇过市,一路从京兆城到了那京郊……
“既如此,我想那郦滨是对王姬动了心的。”
“什么?”这下倒是轮到明安不能理解了。
“按王姬所说,七夕上那群人并没有杀了王姬的心思。”青洛将那信笺放在大帐中的桌案上,如是分析道,“如此,既然王姬笃定那群人是安王世子派来的,便更能说明这下棋之人将自己执迷其中了。”
“所以,他寄这信笺,可是看出来我,已然变了心?”
明安如今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就算是这郦滨真个悔改,前者也不可能把一颗心放在这等算计自己家国的人身上。
“若是安王和这位世子未必真的齐心呢?”尽管青洛对于那诗词歌赋同所为的党争并无兴趣,可就算是拿兵书上写的那些类推,也能明白其中道理:“即便目标都是这大郦的疆土,也有何者为王的分别不是么?”
就算是孟静同子女再怎么善待这本就命运凄惨的王妃同其一双子女,这嫡庶之别在西戎到底还是非一般重要的。
就算是前者不在乎,却也不愿意让这自由自在的宝马染上那些世俗的泥泞。
若是将话再说的难听一点:如果让没有能力的人手中掌握了其人控制不了的权力,最后非但是对权利力的亵渎,是权力之下一切的不幸,也是将其人更早推向黄泉的催命符。
“那我如今该如何是好?”明安的性子,多还是以相信自己为主,只是到了青洛这里,或许因为后者所拥有的一切,无论是精神上和物质上,皆是明安心中追求的境界,因而无论青洛说什么,前者总是能真心听进去的。
“在京兆城中出入,皆令人侍卫左右,保证安全,便免得给小人可乘之机。”青洛如是说着,想想那位还站在帐外的夜大人,又赞道,“今日王姬做的便很好。”
云丝已落千山外,夕霞不见月光彩。平静的京兆城正如这天一般,不知何时便是一场寒下去的秋雨,无论是沼泽之上看似安稳的长路,还是悬崖峭壁间岌岌可危,却也在明面上的栈道,前方旷远,不行难至……
已知:明安和郦滨不是一对!
马上修改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