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怕了……”
阿宁一瞪眼,气哼哼的道。
只是说这话时。
却是下意识朝四周偷偷看了眼。
周牧也懒得戳`穿她这种小把戏,只是笑着摇摇头。
“既然不怕,那就跟着吧。”
对他来说。
陈文锦留下的那本笔记倒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将船底那些海猴子引出来。
那都是道行啊。
怎么能够错过?
所以,刚才镇杀那头煞鬼时,他都没敢下死手。
生怕万一动静太过,会将那些鬼东西惊走。
要是那样的话。
就真叫得不偿失了。
“前面好像是船员住处。”
等他们走过餐厅,再往里时,一间面积不小的仓室出现在两人眼前。
四周横着不少早已经散了架的铺子和柜子。
地零零散散的木块。
“要不你去驾驶舱,我在这搜搜看?”
见阿宁鼓着嘴不说话,周牧忍不住笑道。
“谁要去?”
阿宁下意识抗拒。
越是深入船底。
她越是觉得黑暗中仿佛有一道道无形的目光正在窥探自己。
那是常年在凶险中行走,所练出的第六感。
即便当她抬头去看时。
那种感觉就会一下消失不见。
但越是如此,她就感觉越是不安。
这种时候,独自一人全前头的驾驶舱,这不是把自己置于险境么?
她脑子又没进水。
怎么会答应这么奇怪的要求?
“那我去驾驶舱?”
周牧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
闻言。
阿宁又气又恼。
只觉得这家伙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王八蛋。
整艘船都走了大半。
最多也就十来分钟就能全部搜寻一遍。
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分开?
那种委屈感一下爆发。
但等她气哼哼抬起头,要和周牧争辩时,却突然发现正好迎了他那双含着笑的眼睛。
看到这。
阿宁这才忽然反应过来。
这家伙……
他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至于调·戏之类。
她倒是没有想过。
毕竟,周牧是个道士。
有道行在身,抬手之间斩妖除魔的修行中人。
而且在他眼神里,她并没发现半点挑·弄之色。
而是如同井水一般澄澈。
“咦,这里有一只了锁的箱子。”
就在阿宁怔怔失神时,耳边忽然想到一道温和带着惊疑的声音。
她赶忙敛了敛心神。
不让自己的失态被他看出来。
“是什么?”
“得打开才知道。”
走到角落,将那只箱子提及。
入了手他才发现极沉,少说有几十斤。
从手指摩挲的触感来看,应该是一只铁箱。
锈蚀的极为严重。
轻轻一碰,细碎的铁屑就像雪一样纷纷落下。
至于那把锁,也已经彻底锈死。
“我这有刀……”
阿宁下意识去拿刀。
却发现周牧只是握着铁锁反手一拧。
咔嚓一声。
锁扣就直接从中崩断。
打开一看。
箱子里放的东西还真不少,只不过被水泡的厉害,只能看到一团团棉絮和纸屑。
也不知道是些什么。
“有只防水袋!”
还是阿宁眼尖,从那大堆零零散散的物件中,双指拎起一只老式的牛皮袋子。
外边刷着一层厚厚的油脂。
能够浸泡很久,也不会进水。
“打开看看。”
周牧找的就是他。
虽然早就知道它的存在,但对于二十年前那件往事,还是很有兴趣一窥其中隐秘的。
阿宁很敏锐的感觉到。
这里头或许藏着很重要的东西。
要不然也不会如此重视。
不仅套了锁,这只防水袋也是层层包裹,封的滴水不漏。
耐着性子一点点打开。
终于。
最后一圈麻绳被解开。
阿宁目露期待之色,将防水袋中的东西一一倒出。
除了一些独属于那个年代的物件外。
还有女孩子的贴身物品。
最重要的。
在那一堆东西里。
有个很旧的笔记本。
看到它的一刹那,阿宁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呼吸都变得稍稍有些急·促。
深吸了口气。
她这才翻开。
扉页有两行蓝色钢笔字迹。
但只看了一眼,她人就惊住了。
西沙碗礁考古记录。
84年7月,吴三省赠陈文锦。
这两个名字,别人可能稍微陌生。
但对阿宁而言,确实再熟悉不过。
她曾在大老板那里听到过很多次。
吴三省便是此行去营救的吴家吴三爷。
至于陈文锦,来头同样不小,是当年常沙老九门陈皮阿四的后人。
这笔记是陈文锦留下?
他们当年就来过西沙!
阿宁无疑是聪慧的,更是敏锐的,通过这两行字,一瞬间她便想到了许多东西。
但即便如此。
她还是压下心中惊叹。
快速往后翻去。
每一页都写满了密密麻麻,娟秀认真的字。
看内容,赫然是他们当年来到西沙考古所留下的日记。
阿宁看的很认真。
整个人几乎沉浸在了其中。
看到惊奇的地方,那张漂亮的脸颊更是不断变换着神色。
只是……
等她看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