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的大战之中,曹军俘虏了数名士兵,其中有一人正是白波军斥候队的。
满宠穿着那个白波军斥候的衣甲,将曹恪先前从俘虏手中缴获并交给他的信物递给守兵。
守门兵丁检查了一下信物,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让满宠进去。
满宠进了白波军大营,找到徐晃居住的帐篷,便走到门前,对守门兵丁说自己是奉命下山侦察敌情的斥候,有要事禀报都尉。
那个守门的白波军士兵信以为真,掀开帐篷布帘,走到徐晃面前,禀道:“都尉今天下午派出去的五个斥候,已经有一个回来了,现在就在帐外。”
这座帐篷最里面,摆放着一张卧榻。
卧榻前的红席上,放着一张书桉。
书桉上,一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将帐篷里面照亮。
徐晃端坐在书桉后面,听说自己派出去的斥候已经回来了一个,连忙将原本拿在手中的一册《史记放下,并让亲兵去叫那人进来。
俄顷,他见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穿着自家军士的衣甲走了进来,却不是先前被自己派出去的五个斥候中的任意一人,顿觉奇怪。
满宠见徐晃正在打量自己,笑道:“公明,不认识我了么?”
徐晃只觉得这人十分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是谁。
他站起身来,走到满宠身边,端详一阵,才讶然道:“这不是满伯宁么?”
“正是小弟。”
满宠见徐晃认出了自己,放下心来,心说认识就好办了。
他又对徐晃道:“公明,别来无恙!”
“愚兄一切安好!”徐晃道,“当初你我二人在昌邑一别,距今也有好几年了。贤弟现在在哪里高就?还在山阳郡上当督邮么?”
“不在了。”满宠道,“小弟当了督邮没几年,就到高平做县令去了。”
“原来荣升县令了,可喜可贺!”徐晃连忙道贺。
“徐兄先别急着道贺,小弟话还没说完呢。”
满宠道,“小弟当县令不到一年,就因事得罪了境内豪强,不得不弃官归隐。后来曹孟德出任兖州牧,征辟我为从事,我也就去了。”
徐晃道:“这么说,贤弟现在在曹孟德手下做事?”
“不错。”满宠颔首道。
徐晃又问:“那贤弟怎么跑这里来了?”
满宠压低声音,说道:“小弟随我主护送天子圣驾前往许县,得知兄长在杨奉帐下做都尉,并领兵截击我军,因此冒死上山,前来劝说兄长。”
“劝我?”徐晃皱了皱眉,道:“劝我干什么?”
“今日在逍遥岭下与兄长交手的我军前锋大将,是我主的亲侄。”
徐晃似乎想起了今天上午在山下作战的情景,笑道:“你是说曹军的那个少年将军?那人真是十分了得,我与他交手十余合,竟然拿他不下,当然他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要不是看见他有个帮手过来担心打不过,我还真想和他再大战几十个回合呢。”
“此人姓曹名恪,字安俨,是我主子侄中一个文武全才,智勇兼备。”满宠道,“他将和兄长交手的情形对我主说了,并说你是杨奉帐下唯一的一个厉害人物。我主因此对兄长十分欣赏,又十分敬爱,不忍与你为敌,特派我前来招揽。”
徐晃剑眉微皱,问道:“贤弟来劝我投靠曹孟德?”
“正是。”满宠道,“曹孟德当世英雄,好贤礼士,天下共知,而杨奉不过是个庸才,难成大事。兄长勇略,在世间也是十分罕见的,你怎么甘心在杨奉这种人帐下效力呢?不觉得屈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