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掐了一下你这个当哥哥的就急了?”公玉婷艳红眼眶满是痛恨,转过头语速极快,以嘲讽的口气继续道,“这你就急了,当初扣押我兄长连审三天三夜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本郡主也急?!”
傅茗这贱人的檄文传入皇都,一时间傅家名声大噪,圣上更是器重地交给了傅川特权查办,就连皇族都可尽数拷问,以示陛下英明。
可傅川在刑部是出了名的依章办事,任凭她与太后如何求情送礼,傅川愣是严刑拷问整整三日,这三日里,她哥哥启王不知是吃了多少苦头,等出了刑部后直直病倒下去,她家族再没有了主心骨!在朝中只剩下太后一人维系亲缘。
公玉婷忽然下手抓住傅茗青葱右手,很大力地把她小指往后掰扯,牢牢扣住!
傅茗吃痛的抬起左手托住右臂。
公玉婷的手劲很大,指甲间直接掐进了傅茗小指肚肉里,钻心的疼痛感,令她眼泪不自觉掉落下来,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这疼痛感已经叫她没法说话。
她睁大眼睛望向公玉婷。
“郡主殿下!是微臣结的仇,大可由微臣来担!何故要伤害我妹妹!”傅川心疼的扒住车栏杆,他出不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傅茗默默流泪。
是他对不起妹妹……是他牵连了妹妹!
“郡主殿下,你到底想怎么样?”他问。
公玉婷也不废话,笑得几经疯狂:“就是你把我哥哥的小手指撵断的,怎么你不记得了?!如今一报还一报,我也要你妹妹一根手指头!”
“不要——”傅川抓着车栏杆,任凭多大的力气都不能撼动半分。
从缝隙中,他只能伸出手去,可手只能停留在离傅茗一尺远的地方!
他看着傅茗小手指越弯越泛白,公玉婷的尖指甲已经抠破了一块指肉。
“郡主殿下,启王牵涉江南郡县令一案没错,微臣奉命查办也没错,但微臣真的没有动用私刑!更没有用过绞手的酷刑!”
公玉婷高声尖叫否认他:“你胡说!!本郡主亲眼看到兄长的手指断了一截!要么你跪下认错,要么你妹妹断了这根手指!”
“郡主殿下,这其中缘由微臣实在不知道,但求求殿下不要再为难我阿茗了,她不该被牵连——”傅川在马车内,两条已经冻坏了的膝盖缓缓跪下来。
“兄长——”傅茗眼角泪痕未干,想要挣脱公玉婷的掌控。
傅川生平不跪天、不跪地,连陛下面前也敢不跪。
却为了她跪公玉婷。
公玉婷抬起头,她没料到傅川真的会为了妹妹的一节手指向她下跪,愣了一瞬之后,讥讽地:“一年前,你早这样不就好了?”
“还请郡主殿下放过我妹妹。”傅川乞求。
公玉婷转头盯着傅茗的脸,脸上看不清表情,不知是心里如何盘算。
寒风之中,傅茗被抠下的伤口痛到冰凉,从手指尖传遍四肢百骸,疼的几乎要昏厥过去。
可是郡主迟迟没有开口。
良久,公玉婷突然使力,把她的手指往后硬掰下去!她没打算放过傅茗!
一个穷山沟里出来的,懂点笔墨就卖弄的紧,她心里气压根被出舒服!
傅川没想到郡主会是个出尔反尔的主,慌乱惊恐地:“郡主你!”
“这节手指本郡主要定了!”她声音走高。
突然,城门外侧急促的马蹄声不顾堵在城门底下的兵卒队伍,从傅川的车顶一跃而过,直冲向公玉婷!
马蹄强健有力地一脚踢中公玉婷,踢掉她强行拉拽傅茗的手,马背上的人身形瘦削高挑,一袭玛兰锦衣长袍,拉住马绳,落在傅茗面前,将她和公玉婷完全隔开。
那人是男子衣装,女子容貌,朱玉红唇,艳丽华贵。她声音肆意嚣张:“公玉婷,人哥哥都跪了,你却突然反悔,太后这么教你的?嗤,没教养的野东西,赶着我面前摆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