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8.(1 / 2)寺卿大人的金丝雀首页

独留下傅茗一个人在内院里,心绪不定。

她不知道苏彻出去到底是做什么,也不知道兄长到底犯了什么事,只是从苏彻的语气里,她总觉得兄长的事不止是被权宦冤枉这么简单……

女大夫把她身上的伤口都包扎了一遍后,起初是不疼的,之后痛感越来越刺痛骨髓。

她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整个人蜷缩在床榻上,瑟缩地抱着被子,企图从里面汲取到一丝暖意。

……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昏昏沉沉地听到外面屋子门被推开,有一个清亮又骚气的男声传进来,似乎是心情不错。

“清河兄?苏大人?……苏清河——?奇怪,人呢人去哪里了??”是谢世安,谢公子的声音。

傅茗脑袋很沉,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她依稀记得,闭眼之前,窗外天色依旧收尾,只有晚霞的余光,而现在,窗户外天色大亮。

清河是苏彻表字,寻常朋友都会以表字相互称呼。

“苏——苏清河?”谢世安一把镶了金丝边的折扇撩开傅茗所在的内屋,他隔着帷帐,隐约看到了床上的人影,还以为是苏彻。

不知道女大夫涂抹的是什么药膏,傅茗抬了抬胳膊,腿脚伤口处都已经好了大半,她强撑起身子,用尽力气,在谢世安挑开帷帐之前率先开口,说道:“表兄昨夜不在内院,谢公子找错了。”

谢世安的折扇悬在半空中,僵直的愣在原地。

语气里带着不可思议和震惊,就差没喊出来了:“你是、你是表妹?傅茗?”

谢世安阅遍皇都无数美人,对美人的声音尤其印象深刻,特别是对绝世小美人,比如傅茗。

苏彻的内院不是不准闲人靠近的吗?他还以为小美人是因着表妹身份才准了她进出。

……但是,傅茗为什么在苏彻内院?而且,这、这还是在床榻上……?

昨天苏彻急急地找了个借口就走了,一直到今天早上都没有给他传句话,一转眼,表妹气虚体弱地突然出现在苏彻内屋?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谢世安突然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你这是——”谢世安不知道眼下的情况,他还能如何圆润的处理。

傅茗低头,因为包扎的缘故,她身上只穿了薄薄的里衣和大衫根本不方便见人。

“谢公子大抵是误会了,昨日生出许多事来……谢公子可否帮我叫一叫浮雪?”她现在出不去,只能叫浮雪给她送衣服过来。

谢世安想起来刚才在内院门外面候着的小丫鬟,想来那就是浮雪姑娘,摇摇头说道:“怕是不行,门口候着个水蓝云绣袍子的圆脸小姑娘,得了苏彻命令不准进内院,只敢在外面等着。”

他一听到女子声音,已经背过身说话。

他偏过头,看见苏彻常年办公的案几上挂了三幅粗大白纱布,耳边听到傅茗像是拉扯到了伤口,痛的“嘶嘶”叫唤。

“傅姑娘昨日受伤了?”

“……嗯。”傅茗想起昨日的事,心绪不由得低落了几分。

苏彻一整晚都不见人影,现在又不准浮雪进来,摆明着就是不想让她出去碍事。

……难不成他真的发起狠,跑去要杀了她兄长?

“谢公子,我……我可否求问你一件事?”她小心翼翼开口。

没有办法了,她现在下不了床,唯一能够问道的人,只有毫无知觉闯进来的谢世安。

即使她一点都不清楚他的底细,只有晚间的一面之缘。但是他看上去……似乎不像坏人模样。

谢世安本就是要等到苏彻回来的,干脆当成自己家一样,娴熟地找了一把椅子,背对着傅茗坐下来,欣然说:“傅姑娘何须客气,你是苏彻表妹,那也是我表妹,想问什么直接问便好。”

他“唰”一下单手打开折扇,全然不顾及当下是寒冬时节的摇曳起扇子来。

傅茗沉默了片刻后,终于想好了。

她问:“昨日早上,我当街得罪了郡主殿下,还……还对表兄……出言不逊。”

谢世安手中一顿,挑起眉头,试探的问了一句:“你说的郡主殿下是——启王的亲妹妹,公玉婷?”

“……是。”她思考了片刻后,点点头。

苏彻昨日叫的名字好像就是这个,而且她记得启王就姓公玉。

谢世安联想起早上在街坊、母亲、下人们那里听来的一嘴儿八卦,一瞬间思路通畅,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这样啊——”他饶有兴趣的点点头,前因后果已经都在他掌握之中。

傅茗见谢世安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才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带着一点哭腔和满满的委屈:“可是之后表兄说……说他要杀了我兄长,他说完之后就走了。”

她不知道还能去求谁帮忙。

她好像……给兄长惹了大麻烦。

“别别别——小美人你别哭啊~~”谢世安知道男女大防,原本他坐在这儿和傅茗说话就已经是犯了大忌讳的,现在当然不能回头去宽慰她。

傅茗一听,不知是忍了多久的委屈,情绪一瞬间倾泻而出,眼泪不自觉“啪啪”往下掉。

一面,她说道:“实不相瞒,我来皇都是为了救我兄长,可是现在我好像给兄长找了大麻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

她抽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