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不可收拾。
席砚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何时松开的口,只记得等到酒精的作用缓缓退去,意识逐渐清醒之时,他已经躺回了床上。
……情形还看起来不太妙。
手腕上的发带虽然已经解开,但手却被那人压至床头,眼前是一片压迫感极强的阴影,那人漆黑的头发垂下,常年冰封的眼底,此时却似乎燃着一团火。
“唔……”
还不等席砚反抗,细密的吻落在唇上,一股电流顺着接触之处向上蔓延,起初是酥麻的感觉,如同羽毛扫过脚心,搔痒难耐,却又让人想要更多,而后那吻突然变得强势,冲破禁制的某物,席卷口腔的每个角落,带着那人独有的白檀香气,夺去了全部的呼吸。
起初他只有微弱的反抗,到后来却是压根忘记反抗,因为……他自己竟然也沉浸其中。
腰带不知何时被解开,随手扔到一边。
亲吻的间隙,四目对视,那人黑曜石一般的眼底,清楚地映着席砚此时的模样。——脸色通红,呼吸不稳,胸膛不断起伏,嘴角还扯着银丝……有写狼狈,且色|情……
席砚清楚地看着面前的人,那人的状态很明显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那副平日里冷冰冰的外表,此时如同被彻底撕裂,露出下面燃着烈火的真实模样。
然而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可能还有别的原因,今夜的一切似乎都乱了套,失去了控制。
不管了,先爽了再说。
这是席砚的最后一个念头,被蹂|躏的唇瓣刚刚分开,他顺势而上,就着相拥的姿势,主动吻了上去。
然而,看着眼前那人送来的唇瓣,阙千山原本已经消失的清醒,却瞬间回来。
他看着眼前的场景,两人交缠在一起的青丝,不知被丢到何处的腰带,不仅如此……他还……
究竟是如何走到现在的地步?!
绝对不强迫他,尊重他,默默守护他,再见时,对自己发下的誓,怎就忘得一干二净?!
啪——
相触的一刻席砚被那人生生推开,他的瞳孔缓缓放大。
怎……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原本贴在一起的身体猛然离开,包裹着的热度骤然散去,一冷一热,席砚直接打了个喷嚏。
与此同时,哐当一声,门被合上,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一人。
席砚大脑空白,躺回床上,酒劲已经差不多完全退去,然而此时,脑子里却只有一个字。
——懵。
片刻,他终于反应过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和阙千山酿酿酱酱,居然差点就……了!
在阙千山眼里可能只是,一不小心差点跟自己的徒弟做了!
可是在他眼里那可是,差点跟自己的宿敌……了!——关键还不是酒后意识不清,他分明看得真真切切!
宿敌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是他清楚地很!他脑子犯混,怎么就混成了这个地步!
如果仅仅是这样就算了!
更气的是,他不仅主动了,而且还、还被拒绝了?!
席砚举起手,只想抽一个嘴巴子,然而还不等手掌落下,一股冷风吹过,在冷风的裹挟下,一朵白色的六瓣桃花缓缓落下,正好落在他面前。
哐啷哐啷,窗子被吹动,席砚寻声望去,只见一个一袭青衣女子缓缓落下,她手中乘着一把米黄伞,伞上是大片大片的梨花,一如这西川太守城中盛开的那般。
女子朱唇轻启,黄伞缓缓移开,露出下面一张姣好的脸。
……同月竹长得一模一样。
噗通一声,如石头落水,房间内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声。
守在门外的阙千山眉毛蹙起,立刻推门而入,然而房间里空无一人……
只剩呼啸的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