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千山自然不会拒绝,然而当顾惜寒换完那一身女装,得知要跟自己对戏的人是谁时,却吓软了脚。
天色渐暗,众人守候在心魔最常出现的位置,除了阙千山和顾惜寒走在街上,其余人都躲在暗处。
席砚正好整以暇地靠在一边——看戏。
这时,月竹凑上前来。
“尊主,你和阁主是怎么回事?”月竹的语气有些忐忑。
“什么怎么回事?”席砚不冷不热地回答,视线却没有分给月竹半分。
“就是你和阁主是怎么回事啊?”月竹停顿几秒,又道,“你、你不会是也喜欢上他了?”
“噗——”席砚一口口水没咽下去,险些呛到。
月竹这番话太过惊悚,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甚至忽视了话里那个颇为奇怪的字——“也”。
“你说什么胡话?我就是喜欢条狗也不会喜欢他。”
席砚定住心神,白了一眼月竹,然而月竹的脸上却写着几个大字——我不信。作为尊主的护法,她跟在席砚身后这么久,对席砚的一举一动都颇为熟悉,更何况那两人间的状态,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
再说尊主刚才停顿片刻,分明就是心虚!
“怎么?月竹,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席砚恢复了之前居高临下的高傲态度,他一眯眼,一道凌厉的杀气闪过,月竹登时垂下了头。
席砚现在这张脸,线条柔和,眉目含情,人畜无害,以至于经常让月竹忘记他本来的样子。
“月竹不敢过问尊主的私事。”月竹立刻改口,作恭敬状,然而碍于有其他人在场,她又不敢动作太大。
“什么私事!那是根本没有的事!”席砚怒了,一拍桌。
就在这时,街口的位置传来动静,众人不由得同时屏息凝气,将视线投向街口。
这场渣男怨女的戏,按道理来说是两人走在路上突然争吵,之后男的出手打了女的,转身离去。吵得越凶,效果越好,被负的那女子表现得越惨,越容易被心魔的报复大。
然而,此时的情形却是——
根本没来得及吵,顾惜寒就瘫软在地上,仿佛受了很大惊吓一般。
“还能走吗?”阙千山低头,明明是关怀的语气,传到顾惜寒耳朵里,却只觉得恐怖如斯。
真的不怪他,实在是阁主气场太强了!
“换个人吧。”一人同情道。
立即有人反驳:“换你?”
同情那人看了看顾惜寒身上那条长裙,立刻打了个寒颤,连连摇头。更何况和阁主一路同行,顾惜寒怕,他就不怕了吗?
“你来。”
那道冷冰冰的声音响起,阙千山的视线定格在席砚身上,众人也跟随阁主的目光看向席砚。
哪怕在晦暗不明的深夜里,也不难看出席砚的表情并不是很好。
“你说什么胡话。”席砚蹙眉道。
之前他对阁主的语气是不礼貌,那此时就是大不敬了。即使如此,阙千山还是没有半点惩罚他的意思,众人不禁心道:难道这就是阁主徒弟的特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