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丁敏君听见师傅的质问，被吓的六神无主。

“说！”

“他…他就是救我的神雕侠侣传人！”

“原来如此，我就说江湖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没有跟脚的顶尖高手。”

灭绝捋起丁敏君的左袖，朱红色的守宫砂清晰可见，这才长舒一口气，温和的道：“你喜欢他？”

“徒儿不知道！”丁敏君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低下头装傻充愣。

师傅只留她在身边，肯定是要将掌门之位传于她，告诉她掌门才能知道的武学和密码，要是让师傅知道自己失身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灭绝寒声道：“他是魔教的大魔头，诡计多端，阴险狡诈，为师有此一劫，都是拜他早上一拳所赐。”

“记住，他与你有杀师一仇，你绝对不能喜欢他，也不能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死在我们手下的魔教贼子何其多，双方早已不共戴天，所谓的化干戈为玉帛都是假的，他不过是想借我们之手驱逐鞑子，成为皇帝。”

“狡兔死，走狗烹。等到天下平定，他一定会秋后算账，整个武林正道必将遭受灭顶之灾。”

丁敏君辩解道：“师傅，他不会这么做的。”

“你莫非和纪晓芙一般，都中了魔教的邪术？倘若我还有力气，一掌便劈死了你。”灭绝师太暴怒的举起手掌，但举到一半就无力的垂下，她受伤太重了。

“徒儿不敢。”灭绝积威甚深，丁敏君不敢再反驳，跪在旁边瑟瑟发抖。

灭绝拿下左手食指上的铁指环道：“我知道你一直想成为掌门，你的实力也勉强可以托此大任，但必须要发下毒誓！”

她最属意的其实是周芷若，天赋高、心性好，可惜是个小妖女，已经叛门。

而丁敏君大器晚成，自获得九阴白骨爪后实力进步迅速，已经不弱于静玄、静照，而且年纪比她们小，只能算矮个子里拔将军。

“别说一个，就是十个、百个弟子也愿意。”丁敏君直勾勾的望着铁指环，毫不犹豫的道。

灭绝师太道：“你这样说：小女子丁敏君对天盟誓，日后绝不与魔教教主魏武这淫徒再有丝毫瓜葛。”

“若是有违此誓，我亲身父母死在地下，尸骨不得安稳；我师父灭绝师太必成厉鬼，令我一生日夜不安；我若和他生下儿女，男子代代为奴，女子世世为娼。”

“师傅，我…”丁敏君脸色大变，未曾想师傅竟然让她发如此毒誓，可是她已经有染了啊！

“你发不发誓？”灭绝猛地抓住丁敏君的双肩，面容扭曲，铁青色的老脸如勾魂厉鬼，双眼瞪的如铜铃，狠狠盯着丁敏君。

“师傅，你这是要让弟子死啊！”丁敏君凄惨一笑，古人皆重誓，她也不例外。

只得道出实情：“我…我在被蝠王抓走的那一夜已经失身与她。”

“不可能，你的守宫砂明明还在！”灭绝使劲摩擦她玉臂上的守宫砂，娇嫩的皮肤都被搓出红印血丝，朱砂已然健在。

“搓不掉，这是真的，好徒儿，你可不要骗我。”

“他说自己是天下第一神医，守宫砂这种完全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轻松就能点上、消除，只有…只有…”丁敏君只得如实道来。

“只有什么？”

“只有灭绝那种老处女才会以守宫砂判断女子的纯洁，有经验的人都是根据女子走路姿势和眉眼表情来判断。”

噗！

灭绝猛吐一口老血，喃喃道：“你骗我，你骗我，你不想和魔头断绝关系，故意骗我的。”

“师傅，这是真的，昨晚，他…他还来找过我，这个守宫砂是早晨刚点的。”

说完，如一个小妇人般，丁敏君娇羞的低下头。

灭绝魔怔的看着丁敏君，想其她今天早上红光满面的样子，又想起数年前，纪晓芙说起杨逍时的眉眼表情，和她是如此相像。

似乎，自己杀死纪晓芙的时候，也是这一天？

两个掌门人选都背叛了峨眉，都失身于魔头而不后悔，但，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清理门户了。

恍惚间，两人的样貌渐渐重叠，丁敏君似乎变成了纪晓芙。

“天意！天意啊！”

灭绝大吼一声，气绝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