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让了路,冷冷道:“你要教训她,她就在里面,去吧。”
她转身走进屏风内。
苏玉山跟着走了进去,看到躺在床上的苏宁清,整个人愣住了。
那床上躺着的,是他怎教训的六丫头,此刻小小蜷缩在床上,脸色通红,嘴里不安地呓语额头上包裹着巾帕,旁边的绿翘正守在旁边。
“这是?”回头道。
王氏挑眉冷笑,“你不是要罚清儿吗,把她从床上拎出来,要打要跪随你,不必在乎你亲生女儿的委屈!”
“我……”苏玉山哑言,叹气道:“是我听错了话,错怪了六丫头,怪我,怪我!”
“这病了不去学堂,也派人去知会一声。”他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道。
王氏白了一眼苏玉山,“您怎知清儿没让人去知会一声呢?”
“紫烟去了何处?”她扫了一圈,不见紫烟,问道。
苏宁清缓缓睁开眼,握住王氏的手,轻声:“娘,是我让青碧去向孟夫子告假了。”
“随便打发一个门外的婢女去告假便是了,何必让屋里头的丫头去。”王氏接过绿翘手中巾帕,沾湿为苏宁清擦拭着额头的虚汗。
紫烟赶了回来,正听到王氏的话,赶紧进来,跪下道:“不是小姐不肯,是孟夫子昨日不信小姐未听到夫子身边人的传话,认定小姐是偷懒不肯写《逍遥游》,所以今日才让奴婢不必先传太医,先去向孟夫子传话。”
“清儿今日更是拖着病体抄完书!如此这般,老爷怎能还说她懈怠,不够尊师重道呢!”王氏有理有据,说得苏玉山浑身一震,说不出话来。
这和他在玉莲处听来的不一样。
按照玉莲的说法,是六丫头无理取闹要她这个做姐姐的背黑锅啊?
他上前探了探苏宁清的头,灼得他手心难受,想起刚才怒气冲冲地骂苏宁请是孽障,声音不由低了下来,“清儿平日里闯祸多,难眠以为是她的错。说到底也是爹爹的错,不该听别人的三言两语。”
“老爷,这府里多个嚼舌根的,害您险些罚错了人,与自己亲生女儿生了嫌疑,这样的人才该罚!”王氏想到什么,在旁提醒道。
苏玉山想了想,将心中的憋屈转移到苏玉莲身上。
这五丫头他还真是瞧走眼了!也是个惹事的主儿!
他看向苏宁清,安抚道:“你好生歇着,爹爹命人给你送来些宫里赏的补品,也算好好补偿你了。”
“多谢爹爹。”苏宁清强撑着起身行礼,乖巧道。
王氏赶紧扶着,心疼唤道:“清儿。”
苏玉山瞧了一眼,心中更不是滋味,摆了摆手,“快躺下。”
说完,攥着拳头离开。
出来,正迎上赶来的苏玉莲,他脸色凝得更深。
苏玉莲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赶紧上前扶着,“爹爹,是我不好,应多劝劝……”
“既明白,自己去祠堂领罚。”苏玉山撇开苏玉莲的手,凛声道。
苏玉莲僵持在一边,冷静了一会儿,嘴角抽动,“您……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