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记者小姐。”小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克拉拉的话，“你不能这么无情地对待一个爱慕你的男人，特别是他甘愿退出当你的守护骑士。”

“我可怜的小蝙蝠，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记者又被迫放弃，我本来是想在你们热恋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的。”他从口袋里面掏出洁白的手绢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一个大大的惊喜！”

“但现在也不迟，虽然你抛弃他去找了那个叫韦恩的草包，但你一定还是他的珍宝。”

如果她能活下去的话，一定要找阿卡姆精神病院的人权组织好好谈谈，让他们送进监狱的报纸不要是三流小报什么的，克拉拉想。她从一开始就没抱过从小丑这里逃走的希望，虽然她之前没有直接接触过他，但是克拉拉已经在各种资料里面看过了对小丑的分析。他是一个真正的疯子，没有人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那你怎么还不杀了我？”克拉拉看向小丑，“我认为你想做的无非这个，或者你想虐/待我、羞辱我？”

“当然不，现在还不是时候。”小丑看起来心情不错，“趁现在还有时间，我还可以和你闲聊几句。你听过一句话吗？”

“只要经历过最糟糕的一天，任何人都可能变成疯子。”

小丑叹了口气，站在月光下没有规则地挥舞着自己的手臂：“我一开始想找的人是警局的戈登，但我没想到蝙蝠居然还去找了一个女友。所以我来了，你应该感到荣幸，我会让你变成蝙蝠侠最糟糕的那一天的组成部分的。”

克拉拉冷眼看着小丑，她的牙齿发酸，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她现在无比庆幸她和蝙蝠侠完全没有除了友情以外的任何感情，他们是朋友，是战友，但唯独不是恋人。但她没有打断小丑一厢情愿的想象，他看起来自己一个人就能编造出一个狗血的爱情故事。

“你知道蝙蝠最害怕什么吗？”小丑自问自答，“他会受伤，他会流血，这些都不会让他害怕。”

小丑突然拖住绑着克拉拉的椅子朝月光走去，他们渐渐靠近地板的边缘，小丑用一只手拉着克拉拉的椅子，让克拉拉能亲眼看到楼下各种各样的车辆。现在只要他松开手，克拉拉就会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高空落下。

“你知道吗？”他凑到克拉拉的耳朵边笑了出来，“他最害怕自己无法保护重要的人。”

起码有二十楼的高度，对海拔高度无比熟悉的克拉拉用她那双近视的眼睛估计着，她看到的世界无比模糊，只能看到黑暗中无数红点和白点在下面流动着。

小丑的笑声还在她身边回想：“还会有什么比你死在他面前，他却无法拯救你更糟糕的呢。”

简直就是糟透顶了，哪怕她只是蝙蝠侠的朋友，这对蝙蝠侠来说也太糟糕了。克拉拉看着遥不可及的地面苦涩地想，要是她掉在地上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希望她是脸朝下落地，这样刚和她吵架的布鲁斯看到那堆可能的碎骨头的第一眼不会发现那是他的女友。

“你的目的是什么？”克拉拉听见了她自己的声音，“你激怒蝙蝠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小丑假装思考地想了想，“我没有目的。我为什么要有目的，我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那你真是一个无聊的疯子。”克拉拉一字一句地说，她的声音里面完全没有对高空和接下来自己结局的恐惧，只有无比冰冷的愤怒，“在我看来，你只是一个随心所欲的疯子，你现在做的一切都那么无趣，连老莫瑞过时了的脱口秀都比你这个家伙的计划，哈，或者你称之为笑话的东西有趣。”

“闭嘴。”小丑用力打了克拉拉一拳，他讨厌别人说自己无趣，特别是和那个老莫瑞的脱口秀比起来，他痛恨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