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星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所以,原来他就是真正的凶手?
威尔逊·安德森,他也姓安德森?
温星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倏地,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跑到钢琴那里拿出之前找到的古堡堡主的日记本。翻开第一页的落款,歪扭稚嫩的字迹映入眼帘。
威尔逊·安德森,是古堡堡主的名字。
他合上日记,陷入沉思,原来他并不是流浪汉……不对,流浪汉应该也是这个古堡堡主的一个身份。
可是,既然他已经死了,那他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群人的眼前呢?
难道这群人也已经死了?
可问题又来了,如果这群人也死了,为什么还需要他来一个个“击杀”呢?他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
为什么他杀人的同时,心中不仅悲痛,又充满了赎罪感?
温星一阵沉默,完全陷入了复杂的剧情复盘之中。
苏敏那边已经开始互相公开部分信息,以便跟顾寒瑄获取更多的线索。魏羽这时想到游戏开始时,温星所暴露出的那些信息。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于是他趁热打铁,走到温星面前问道:“温星,我问你一个问题。”
被点到名的温星表情有些凝固,从错综复杂的疑问中回过神。
“为什么我们大家每个人都是你的慰藉?”魏羽眉头紧蹙,“会不会是因为你会一个一个地解决掉我们,从中找到快感。就好比猎人和猎物,我们在明,你在暗?”
做贼心虚的温星心头一跳,心想魏羽这算是能掐会算,还是歪打正着?
“解释一下吧,或者用什么方法证明你的清白。”魏羽乘胜追击,打算游戏开局就让温星死的难看,“敢不敢公开你手里的底牌,随便哪一张都行。”
温星:……
现在公开的话,游戏可以直接结束了。
但他刚想说什么,傅明南突然站了出来,挡在了他的前面对魏羽说道:“我认为不一定。”
傅明南在插嘴之际,心中不断暗忖。这个节目已经太多人抢了他的风头了,他傅明南怎会坐视不理?
于是他果断抓住这一次表现机会,同时也自认为自己的解围行为能安抚到温星的情绪。
“假如温星真的是凶手,昨天那枪没必要开在自己身上。”傅明南说得有理有据,“因为当时大家没有人知道所谓的‘献祭者’是什么规则,更不可能会想到那一枪会有人来挡伤害,万一没人挡,很可能就直接出局。温星没必要冒这个险,所以我认为凶手不是温星。”
傅明南振振有词,不过说到最后的时候也刻意顿了一下,看了温星一眼,然后说道:“不一定是。”
他对自己的观点还是有所保留。
毕竟是直播,万一最后打脸了,可没法剪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万一温星有得到有关‘祭献者’的线索的卡牌呢?”魏羽不依不饶道。
傅明南:……
魏羽今天怎么了?昨天一个眼神就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怎么今天就是拦不住了?
他们各怀鬼胎,傅明南自然不知道魏羽怎会轻易就放弃攻势。
魏羽看向裴义燃:“你有得到有关‘祭献者’的信息么?”
裴义燃摇头。
魏羽又问苏敏:“你有么?”
苏敏也摇头。
问了一圈,大家都摇头,魏羽得意道:“大家都没有得到,说不定就是因为‘祭献者’的信息都在温星那了,他提前就知道了会有人替他挡枪。”
温星闻言点点头,逻辑鬼才啊。
排除法做题,正确率的确大。
可是……
“好巧,我也认为你的嫌疑最大呢。”温星浅浅一笑。
魏羽眉头一皱,表情防备。
“中庭古堡主人的尸体上全是细小外伤,极多且密集,最终失血过多而死。试问人在正常清醒的情况下,怎么不会为自己包扎处理伤口呢?”
“死亡方式缓慢且残忍,却是任何拯救措施都没有做过。说明这个人当时失去了自我行动能力,比如昏迷。而他的头部并没有任何外伤,所以很可能是药物或者针管昏迷,我说的对不对?
“医生崔斯特先生。”
魏羽微微震惊,医生崔斯特指的正是他的游戏身份。
他手中的确有一些医用类道具牌,比如镇定剂,比如手术刀、医药箱。但那名死者的确跟他没有关系,温星却要污蔑他!
“你没有证据。”魏羽反驳道。
温星微微一笑,牲畜无害:“对。”
“你指认我,你也没有证据。”
魏羽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他怎么才发现这个温星可完全没有他外表看上去那么纯良无害?
气急之余,魏羽瞟到了人群最外围,几乎都要站到镜头外的顾寒瑄。
后者倚靠在书桌边,双臂抱胸一言不发地看着温星和他对峙。
视线相撞的刹那,魏羽感觉顾寒瑄的眼神瞬间降了几个度,那双深邃漆黑的瞳仁仿佛坠入冰窟,深渊一样看得魏羽心头一颤,汗毛直立。
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他感觉顾寒瑄看他的眼神中有着深深的杀气?
就在这僵持之际,苏敏突然站出来说道:“不要浪费时间方无凭无据地指认了吧?我受够了大家的互相猜忌了。”
其实她早就对这个魏羽有了点嫌隙,这么爱搞事,有完没完,这还压根没到投票推人的解谜环节,她都没法好好玩游戏了!
魏羽没有吱声,苏敏没再理他,而是径直穿过钢琴,走向了倚靠在书桌边始终不发一语的顾寒瑄面前:“我们之中有人在壁灯上面找到了一张特殊卡片。”
她将手中的一张黑色卡片展示给顾寒瑄,卡片的正面赫然是一朵栩栩如生的金色郁金香。
只有图案,没有文字,和温星在推窗子时意外拿到的玫瑰卡片如出一辙。
她可以换取对应图案的关键线索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