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崎大马金刀的站在众人跟前,拦在窦老二等人和小丫鬟之间,意思不言而喻。
小丫鬟感激而又倾慕的看着面前宽厚的背影,心里暖洋洋的。
至于窦老二那张冷冰冰的脸,一变再变过后,直接转身愤然离去。
不过,走出大门前,他停下脚步,沉声说道:“希望老爷子出面的时候,她也能如此硬气。”
窦崎神色一冷,同样反击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二叔今日所谓何来,有老爷子在,姝儿便不可能为你所用,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窦老二冷笑一声,带头离去。
窦崎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
“姝儿真的在炼丹?”
丫鬟俏生生的摇了摇头,看着窦崎,有些羞赧的应道:“回大公子,小姐在晾晒草药呢。”
窦崎闻言一怔,随即好笑的看向后院的方向,眼里满是宠溺之色。
尽管很想去见一见妹妹,窦崎还是忍住了,他知道妹妹的脾气,不想见人的时候,谁去也没有用,便是老爷子来了也要被放鸽子。
···
翌日。
宝马香车,车厢上立着一根窦氏的小旗子。
见到这辆马车的行人,不少都恭敬的朝车厢里的人儿躬身一礼,口诵:慈悲菩萨。
马车一路绕着洛阳城外围,最后来到北邙山脚下。
车厢的绣绢香帘缓缓掀开,少女疑惑的低语了一声。
不远处,许褚带着麒麟卫的人,正在掩埋那个加农炮造成的大坑,以及坑底的洞穴。
少女没有下车,一双清眸远远看着,双颦渐起波澜。
“回去吧。”
少女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失落和无奈。
赶车的车夫回头问道:“小姐,今日不上山了吗?”
少女没有回应,车夫只好调转马头,打道回府。
车架行至城西。
车夫突然赶着马车让出了官道,少女本就在沉思,勐的被颠簸了一下,额头磕出一个小破口。
细密的血珠渗透出来,少女脸色大变。
而车夫同样惊慌失措的解释道:“小姐没事吧,卫君出行,只能让道,我,我……”
不等车夫解释,少女已然昏厥过去。
车夫发现后,赶紧呼救。
与此同时,卫琤骑着马刚好经过,见到有人呼救,示意郝昭上前查看。
在侧的徐庶上前说道:“是城西那位女菩萨。”
卫琤愣了愣,“什么女菩萨?”
这时,郝昭去而复返,抱拳道:“启禀卫君,是窦氏之女为了让道,不小心撞了头。”
“人没事吧?”卫琤蹙眉道。
“晕过去了,据说此女有隐疾,不能见血,一见血就会出事。”
卫琤神色一动,感觉是罕见的晕血症,于是说道:“走,看看去。”
···
夜幕降临。
满园的花香扑鼻而来。
少女幽幽转醒,望着熟悉的纱帐和摆设,恍忽想起了什么。
可因为当时昏了过去,又回忆不得真切。
只是,有一股熟悉的味道萦绕,她不由得绣眉微蹙,呢喃道:“看来药鼎被搬出来了。”
竹门缓缓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张刚毅的脸庞先是探了进来。
少女见到此人,撑着起身,道:“兄长如此鬼鬼祟祟的作甚?”
来人正是窦崎,他提着一个楠木食盒进来,笑道:“这不是怕惊扰了你嘛。”
说着,窦崎急忙放下食盒,过去将少女搀扶了起来,又拿了抱枕给她垫背。
少女蹙颦问道:“是你送我回来的?”
窦崎闻言一怔,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少女绝美的娇颜。
少女被他盯着难受,沉声道:“要我赶你出去吗?”
窦崎尴尬的赔了个笑脸,在自家这个妹妹跟前,他是半点兄长的威严都没有啊。
“姝儿不记得了吗,是卫君送你回来的,还亲手为你包扎了伤口。”
少女闻言先是一怔,不自觉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白纱,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她见血就晕,故而从小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像今日这样的小伤口,别人或许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她依旧觉得很痛。
又想起自己被一个陌生男子碰了身子,少女双眉紧蹙,明显有些不快。
窦崎见状,急忙说道:“卫君乃是仗义出手,只是为你清理了伤口,顺便简单包扎了一番,并没有触碰你的身子,你可以放心。”
少女愣了愣。
往日里,自己要是受点什么委屈,这个哥哥早就暴走了,今日这么还维护起别人来了?
尽管那个人是卫君……这可不是窦崎的风格啊。
牵扯上她的事情,窦崎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谁来了都不好使的。
“嘿嘿,姝儿,别这么看着我,大哥也是说句公道话罢了。”窦崎眼神闪烁的解释道。
少女看了他一眼,转移话题,问道:“你们麒麟卫是不是从北邙山搬了一尊大鼎进京?”
窦崎摇头道:“没有啊,卫君离开后,只让我们清理后续,里面除了一些骸骨,倒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了,什么大鼎啊?”
少女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之色。
她不会记错的,昏迷的时候,她从那位卫君身上闻到了很浓的药香味,比她过去跑到北邙山闻到的气息还要浓郁几百几千倍,就好像他本人就是那颗长生药……
“难道已经被他吃了?”少女蹙眉呢喃。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里面的大鼎呢?
看了眼兄长窦崎,她不认为兄长会刻意隐瞒自己什么,也就是说,洞穴里的鼎不翼而飞了。
想到这里。
少女起身,有些虚弱的扶着床柱,道:“兄长扶我去丹房。”
窦崎蹙眉道:“先吃了晚膳吧。”
少女倔强的摇了摇头,低声应道:“先去丹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