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你。这是什么,这就是主观臆断,犯了想当然的错误。人家这主动支边就是思想觉悟高,不像是那个右|派家的公子。”
团长说道这里,话音微顿,声音沉了下去,“这才几天的时间,就打了两次架,一副流氓做派,真是不像话。”
这一批知青原本他就不想要太多男知青,那个宋健民完全是加塞给硬生生塞过来的。
按照常规流程,这个年月这些走错路线的干部是最严重的,他们的子女根本不可能通过兵团政审。
“唉,人家父亲虽然不在,但关系还在。”
崔政委,“要说思想觉悟,还真是这白玲思想觉悟高。她家庭更好,还一点不惹事,但未免思想觉悟也太高了。你说要是首长打电话问我这个白玲同志现在在哪里工作。我怎么张得开口。哦,首长啊,这位白玲同志在劳改林场正放羊呢。”
团长,“什么劳改林场,羊角湾林场现在已经不是劳改林场了。就是一个普通的林场。放羊怎么了?革命工作不分高低贵贱,我看这份工作没有什么值得羞愧的。”
崔政委愁眉苦脸的,“唉。从D城来的干部子弟,还是个学生,就让人去放羊。你说,这合适吗?”
团长大手一挥,做了决定,“没什么不合适的,通知那边来接人吧。首长问起来我去说。”
崔政委还是在犹豫,“这姑娘才15岁,长得那么嫩,底下林场那些牧工可有不少跟狼一样的单身汉。这么一个羊娃子一样的姑娘放到林场去不得被吃的骨头不剩了,还是有些不太安全吧。以前咱们女知青可从没往这个林场放过。”
团长,“那你就好好跟他们牧工的那个小组长马忠国谈一谈,做做工作,提高他们的思想觉悟。人家姑娘都不怕,你就别婆婆妈妈的怕这怕那了。”
崔政委苦笑,“这思想觉悟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我现在倒是情愿她要点特殊照顾了。”
白玲从后门出了小楼,她绕了一圈回到小礼堂正门,隔着好远就看到文雅,她身边还围了一圈男知青,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正准备当没看见绕过去,却突然听见了姚秀兰的声音。
“我说了我没见白玲,宋健民你耳朵里是长驴毛了,听不懂人话吗?”
姚秀兰天生一副大嗓门,嚷起来声音又亮又尖,比大喇叭都好使。
白玲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她绝对错不了,她停下脚步,微微皱眉。
“今天你不把白玲交出来就别想走了。她人呢?”
白玲倒也没真跟宋健民说过话,但光听这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口气倒是挺像原身记忆中宋健民的。
听这个声音好像他在找她,可她自认为已经拒绝的足够明显。他们在D城就分了手,断的干干净净,再无瓜葛,现在还有什么必要再见面。
况且他不都遇到女主了吗?
一想到书中原身在部队为宋健民守身如玉,一封又一封寄来信件,宋健民反手拿着津贴请明明知道宋健民有女朋友的文雅吃饭增进感情。
白玲都直犯恶心,只想祝他们百年好合,千万锁死别再祸害人。
“我跟你说一百遍,我没见到白玲。就算我见到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宋健民你丫别给脸不要脸。你就是堵在我妹面前,你看她理你吗?”
“她不是为了我,难道是为了你下乡。那天你骗我她入伍这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你别来劲。”
宋健民的声音里充满了自信,大抵是到现在都仍将白玲视为自己的所有物。
白玲也不知道他是从何而来的这种自信。
“哦,我算知道了。你现在是见到我妹也下乡了你觉得自己有机可乘了,开始又忍不住痴心妄想。我看你是一分钱买了俩判官,贱鬼。光着腚拉磨,转着圈的丢人。”
紧接着听声音,好像姚秀兰挨了打。
白玲心下一凛,赶忙扒开人群钻了进去,“宋健民。你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