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芹兰的搅扰只让媒婆对她更为不喜不屑,却没有因此而迁怒到岳家其他人身上。
不过被高芹兰这么一闹,媒婆也有些不大好继续待下去了,自己是过来说媒的,可若是因为自己过来一趟,毁了原本该有的亲事,这砸的还是自个儿的招牌。
赵氏哪看不出来媒婆不自在,不过人家今儿帮了自家这么大的忙,不请人家吃一顿饭都说不过去,忙热情挽留她一定要跟他们吃一顿饭。
虽说她还是不太清楚媒婆说的是哪个人家的姑娘,可这能成就是好的,得空他们带些礼过去看看,若是合适,就能趁早把远哥儿的亲事定了。
媒婆本来不想麻烦岳家人的,可岳家实在是太过热情,几个人看着她不让她走,再回身,赵氏和姜氏就已经采摘回了菜,割好了肉,准备做一顿丰盛的大餐了。
见此,媒婆也只好笑着留下来了。
今儿全家人都在的,岳富贵也是一脸的高兴,想到远哥儿是家里头一个能娶得上媳妇的,他就不由得想把家里珍藏的二两酒拿出来喝喝。
可没成想,酒还没拿出来,鼻子里的血就啪嗒啪嗒流了出来。
岳秀正好瞧着这一幕,故意紧张地拿着手帕给他擦鼻血。
“爹,你咋又流血了,秀儿有些怕,要不我去给你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不要!流鼻血只不过是件小事,今儿媒婆上门,本是好日子,要是被我这么一搅,出了变故可如何是好!”
虽这么说,岳富贵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他身子素质向来很好,从未流过鼻血,他原来听人说过,流鼻血流的次数多了,就是不治之症,曾经有人一天流三四回,最后头发掉光了,人也没了。
这事给他的冲击很大,虽说他是个男人,但他也是很怕死的,前阵子被狗咬了,他心里就无比恐慌,莫不是上一次老天带不走他,这一次选择这个时机把自己带走?
“爹,你别对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你若垮了,我们靠谁去啊,你放心,我去跟奶说说,老一辈肯定有些个土房子能治的!”
岳秀当然看出来了岳富贵的恐慌,所以她很是贴心地安慰了一句就出去了。
刚出来,她便变了脸色,呵,一个绝情到想要把自己推进万丈深渊的爹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她就是想眼睁睁看着他咽气,那才如她的意呢!
在外头逗留片刻,她忽地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她先去灶房端了一碗水,然后趁人不注意将自己手腕割破一点,最后将血挤到水里去,再往里头搁了点红糖和枣。
做完这一切,她把这碗水端到了岳富贵面前。
“爹,你把这碗糖水喝了吧,说不定有点用呢!”
岳富贵看着岳秀,内心百感交集,没再多犹豫,下一秒他欣慰地接过糖水一饮而尽。
“爹,你可能最近太劳累了些,要不你先歇息,秀儿先去帮会忙,等做好了饭,我再叫你!”
正准备应好,可岳富贵抬头便发现了岳秀的不对劲,她的手格外的哆嗦,端碗的时候一下子没端好,碗啪嗒一下摔在了地上,碎片四溅。
岳秀余光悄悄撇了岳富贵一眼,随即伸手去捡碎片,那略显狰狞的伤口也顺势露了出来。
“岳秀,你胳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