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野白没有回帐篷,而是在篷外的沙滩椅上等他们,见他们回来了,便迎了过来,道:“要是再久一点,我就会以为你俩是抛下我们双宿双飞了。”
“别瞎说。”江倾道。
纪野白走近,才发现他们的衣服是湿着的,又道:“你们是去泡鸳鸯浴了,怎么湿着身子回来?”
“白哥,陪我去拿衣服。”江倾说完又对贺知渡道,“贺医生,你先回帐篷休息,我帮你拿。”
“谢谢。”贺知渡说。
纪野白跟着江倾走到车子旁边,看了眼贺知渡的方向,道:“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们去海里玩呢?白天不和大伙一起,原来是留着晚上泡鸳鸯浴。”
“不是。”
“那你们怎么都湿着身子回?”
“我跳海了。”
纪野白:?
“我和他表白,他没答应,他不信我。”江倾说,“说真的连我自己都不信,自我18岁进入娱乐圈后,就再没有过这么拙劣的表演了。”
这一段话的信息量太大,纪野白一瞬间没能反应过来。
“他打碎玻璃瓶那刻时我就在想,我是不是错了。”江倾继续说,“贺知渡和其他人不一样,不是勾勾手指就能得到的,他很特殊,想要与这样的人争锋,必须要付出等同价值的代价。”
“所以,”纪野白半顿,“你就跳海了?”
“他要我的真心,我给他便是。”
“后来呢?”纪野白又问。
“后来他救了我,我想亲他,他不让。”江倾说。
“不让你就没亲了?”纪野白问他。
“你会表白被拒后会强吻拒绝你的女孩吗?”江倾说,“这不是绅士该有的行为。”
“那不一样,贺知渡他又不是女人。”纪野白说,“再说了,你们当时在海里,还抱在一起,就低个头就能做到的事,亲了然后可能就成了。”
“哦,当时他还威胁我说我敢亲他他就把我扔进海里喂鲨鱼。”江倾说,“我相信贺医生他绝对能做到。”
“………”
行。
江倾扔了个背包给纪野白,道:“这是贺医生的衣服,你拿给他吧,我今晚睡车上,就说我娇气,睡不惯沙滩。”
他们只准备了三顶帐篷,桃子占了一顶,纪野白和洛时占了一顶,还有一顶是贺知渡和江倾。
他们现在并不适合睡一起。
纪野白接过衣服,道:“好。”
-
另一边。
洛时走近贺知渡的帐篷,微笑道:“好久不见,小渡。”
“别用那么恶心的称呼叫我。”贺知渡看到洛时的那刻,表情变得冷漠许多,语气丝毫不讲客气,“我没记错的话,一个月前我们应该是见过的。”
“那天去找朋友。”洛时顿了顿,“没想到你也在。”
“怎么会有你想不到的事情呢?”贺知渡说,“你不总是运筹帷幄,把控全局么?”
洛时微微低头,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无辜。
“你还在计较以前的事吗?”
“洛时。”贺知渡说,“你是什么样子应该没有人能比我更清楚,所以有什么话直说,别拿这幅恶心的嘴脸对我好吗?”
洛时看了贺知渡一秒,取下眼镜,走到他面前,忽然笑了声。
就这一瞬间,他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身上的脆弱感瞬间消失殆尽,剩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那……”他说,“我直说了。”
贺知渡看向他。
“你要和我和好吗?”洛时说。
贺知渡仿佛听到了巨大的笑话般,没忍住笑出了声,只是笑声也满是冷漠:“因为江倾?”
“他不值一提。”洛时说,“我只是后悔了,后悔那么早丢掉你,你应该很难过吧,毕竟你当时那么爱我。”
贺知渡听得快吐了。
“我现在给你机会,你要不要和我重归于好?”洛时说,“你对我还有感情,不然也不会这样恶言相向。”
“你没病吧?”
“我可以给你几天时间考虑,想好了再告诉我。”
“不必,我现在就能告诉你。”贺知渡说,“我从来都没有爱过谁,对你有感情,那感情也只是恨。”
“因为我恨不得杀了你。”
“当时是,现在也是。”
贺知渡的声音很冷,听着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你最好是离我远些,不然我可能不保证我不会做些什么。”贺知渡说,“听懂了吗?”
“你也知道我向来言出必行。”
“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