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3 章(1 / 2)cos旧剑后脚踩咒术界高层首页

心中泛起奇怪的情绪,我不由自主地将手放在心口上。

手掌下感受到的心跳声,与平日并没有差异。

“咳咳——”

琢真假咳一声。

我睁开眼看向他,琢真张开双手,做了一个极其夸张的动作,“就在刚才我们做了一个决定,为了欢迎稀有的新生——”琢真的手指向了我,又揽住洁高的肩膀,手掌向上慢慢收回,“我们决定——与高年级的前辈们一起举办欢迎会。”

洁高也是一副震惊的样子,迅速朝我看了眼,才连连点头,“是的,我们打算举办欢迎会。”

“承蒙两位前辈的关爱。”我以亚瑟王记忆中骑士的口吻回道,“想必那一日到来之时,我将欢喜。”

“……”琢真松开洁高坐下,“托里,你们外国人说话都是这样子的吗?”

“我之前与你们也没有这样不是吗?”我倍感无奈,“我只是在对琢真进行相对应的回复而已,当然如果你要我与你说话时都是这样,我也是可以的。”

“不不不,那还是算了。”琢真猛地摇头,拒绝的意思相当强烈。

我只是笑着。

敲门声传来,我看去,进来的并不是清水老师。

是一个表情阴沉、穿着古旧、大约四五十的男人。

看到那个男人,即使是琢真,情绪也低落下来。

看起来,这个男人并不好相处。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那男人的眼神在看到我时眼底流露着嫌恶。

“看来你们有了新同学。”站到讲台上的男人开口的第一句话便充满了恶意。且男人的神态没有一丝惊讶,很明显他是早就知道我的到来。

“那么姑且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加茂执光。”

加茂,我立马想起了昨日清水老师说的御三家的“加茂血操”。

似乎是满意于我脸上的惊讶表情,加茂惬意地眯眼。

“我正是御三家的加茂,新同学——阿托利斯,对吧。”加茂看着我,“请你先回答一下,御三家与诅咒之王的对决。”

加茂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脸上的恶意已经不加掩饰了。

“十分抱歉,加茂老师。”我站了起来,与加茂对视,“因为昨日刚接触咒术界,对于这些我尚不了解。”

“那可不行啊,阿托利斯同学,课前预习可是常识。”口上这么说着,但是加茂眼底却自然流露出一丝得意,“虽然老师不忍心,但是你连学生最基本的职责都没有做到,所以先站在门口吧。”

这只是一个借口,无论我是否回答的出,最后他都是会让我出去。这是一个下马威,对一个新生都会使出如此手段,咒术界的腐烂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

“这确实是我作为学生的失职,十分抱歉,加茂老师。”我低下头,从抽屉拿出石中剑,但是在走过加茂身边时,他伸手拦住了我。

“在教室可不允许公然带武器的,阿托利斯同学。”加茂的目光黏在石中剑上,“先让老师帮你保管,等下课再还你吧。”

加茂对石中剑的贪婪让他连伪装的心思都少了大半。

如果要加茂减低警惕心,我应当将石中剑交给他,但是石中剑的特性、以及加茂的贪婪,让我觉得交上去我可能会引起更大的警惕,石中剑也可能不会由他们送回我的手上。

“抱歉,加茂老师。”我抱紧了石中剑,“我是剑士,剑交于他人会令我恐惧,况且这把剑是由我憧憬之人交予我的,与我的半身无异。”

赌一把,无论是加茂背后是否有人,他都需要与咒术高专维持明面上的和平。

何况,“御三家的加茂强抢学生的武器”这样的声音传出去,即使是加茂应该也会有影响吧。

“仅此一次,下次可不要把武器带入课堂了。”果然,加茂遗憾地收回了目光。

“是。”我应了一声,便站在门口。

加茂上的课是咒术界历史,这节课讲的就是御三家与诅咒之王的历史,但是他的言语通常会夹带私货。

“这一切都是御三家的功劳”——加茂说了这么一句话。无论历史上御三家的贡献多大,加茂口中的诅咒之王也不可能只是御三家封印的。

“苦战”“牺牲了众多”……很明显御三家应当只是发起人或者领头人。

我无法分辨出加茂这么说的意图。

可能是源于他自身的傲慢(自负),也有可能是为了扩大御三家的好名声。

“哟,小托里。”耳边突然传来五条的声音,我随着声音望去,看到手里提着一个袋子的五条,站在离我三米远的地方。

五条几步走了过来,手臂揽住我的肩膀,迫使我转身,“我说小托里怎么会站在门口。”五条的下巴靠在我的头上,“原来是你这个老古董来上课了。”

“虽然五条家主的地位比我高,但这里是学校,你应当对身为教师的我尊重一些。”虽然最初加茂有些慌张,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并且给予回击。三言两语便将五条形容成一个仗势欺人、目无尊长的人。

“哈。”五条露出不屑的笑,“我跟老古董没什么好谈的。”

“我要把小托里带走了。”五条说着把我揽得更紧了。

闻言,加茂蹙眉,“阿托利斯同学是我的学生,五条家主,你没有权利把一位学生从他的课堂带走。”

“你还能阻拦我不成?”

“不,怎么会呢。”加茂摇头,后退几步,恭敬地垂头,“鄙人怎么会有资格质疑五条家主呢?”

五条将我抗在肩上,坚硬的肩膀抵着我的柔软的腹部,头向下低着,脑部充血让我有些晕。

用力抬头看向加茂,发现那个男人缓缓地、勾起一个笑。

五条悟,走了一步差到极点的棋。

*

五条扛着我来到操场。

因为头是在五条的背部,所以我只能听到五条的声音,看不到其他人的表情。

“哟,杰,硝子,看我带来了什么特产。”

特产……?

再一次的,我觉得五条的思路非常人能理解。

“悟,你快把那孩子放下吧。”

是家入。

五条将我放下,满脸好奇地看着我,“小托里这一次怎么没有挣扎?”

“那个姿势我姑且能忍受。”我将衣服的褶皱抹平。而且我要是挥剑的话,五条有可能会直接放手,以那个姿势、那个距离下落的话,我没有办法顺利翻身,最后只会是头着地。

“吼~是这样吗?”

五条的眼神让我背脊发凉,“不过我还是喜欢自己步行。”

五条遗憾地收回目光,将袋子扔给我。

我接住袋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是一部手机和一张银行卡。

我看向五条,对方现在正在和家入、夏油说话。

手机开机,点开通讯录,看到唯一的联系人写着“A最强五条悟”。

……心情复杂。

那些钱财在岁月流逝之后,我还能还上,但是五条的恩情我这辈子都可能还不了。

“五条前辈。”我走近五条,“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银行卡搁着手心,手心感到微微不适。

“有需要我去做的吗?”

五条低头看着我,“我又不是为了让你为我做事才帮你。”

“那为什么……?”

五条的表情有一瞬间空白,显然他没有想过这些,“因为我想做就做了。”最后五条这么说。

哈……

这可真是——

无所求才是最为可怖的援助。

这份恩情沉重得我几乎要喘不上气。

“小托里,你真的太刻板。”五条像是失去了兴趣,坐在夏油旁边。

“悟就是那种性格,你不用在意。”家入安慰着说道。

我摇头,“五条前辈的性格如何对我而言不重要,现在、往后对我而言重要的只是五条悟。”

家入惊讶得差点连手机都没握住,“你这是……在告白?”家入轻声问。

“我与五条前辈不过是前天晚上才第一次见面。”我皱眉,不理解为什么家入突然得出这个结论。

“一见钟情?”家入摸着下巴思索。

“我对五条前辈只有感激之情。”叹了口气,我说道。

“那你前面说‘重要的只是五条悟’……”家入欲言又止。

“是宣誓。”我说,“从今往后,只要五条前辈不有悖于人伦,我将永远忠诚于他。”

我将像骑士一样,将他奉为君主。

**

家入硝子觉得自己陷入了头脑风暴,语言系统也一时失灵,过了许久,家入硝子才完整地说出一句话,“虽然我知道悟帮助了你,但是你就这样把自己的忠诚交给悟吗?”

金发少年直视着她,澄澈的绿色眸子就像是说: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吗,当然有,问题大了去了。

“悟虽然很强,但是就性格来说,他根本就成不了一个领导人。”家入硝子将手放进口袋,手指无意识摩擦着烟盒,不断组织语言,试图让阿托利斯放弃他那无谓的忠诚,“他的眼中只能看见少数人,任性妄为,又自大,他也不需要你的忠诚。”

“我知道。”阿托利斯眨了眨眼,轻笑,“但那些都不重要。”

此时太阳高挂于头顶,阳光照在少年身上,沐浴在光中的少年就像是圣人。

然而家入硝子对眼前堪称美的一幕毫无兴趣,心中只觉得荒谬。

家入硝子磨了磨牙齿,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疯子。”

被当面叫做“疯子”的阿托利斯只是眨了眨眼,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

“我姑且问一句,你没有将悟当作是自己的行动力,或者是活下去的欲望吧。”知道劝阻无用的家入硝子以一种冷淡的口吻问道。

“那是自然,那份忠诚唯一虚假之处是由于五条前辈的恩情太过沉重了。”

“我说,如果帮了你的不是悟,而是其他人,你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献上忠诚?”

常人面对这种要么回答不知道,要么想着避开或是糊弄。阿托利斯反倒直言不讳,“如果有人跟五条前辈一样不求回报,没有任何目的,那么,是的。”

“家入前辈,我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如果对方是恶人,那我定然是不会与其同流合污的。”

“不过如今再讨论这些也只是无谓的假象罢了,此刻的事实就是我遇到了五条前辈,我也是在确认过后,才决定献上我唯一有的忠诚。”

“算了……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家入硝子叹气,然后伸手,“那么现在把手机拿过来。”接过阿托利斯递过来的手机之后,点开通讯录,快速输入自己的联系方式,“这是我的电话,你要是有受伤的话可以直接找我治疗——”

“对了,我的「反转术式」没有很大用处。”家入硝子突然反应过来,叮嘱道,“你不要受太严重的伤。”

阿托利斯接过手机,“「反转术式」?”

“嗯,可以用来治疗他人的术式。”

阿托利斯表情空白,迟钝地眨眼,“原来如此……”

“家入前辈,谢谢你前日为我治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不……”原本打算拒绝的家入硝子,在看到面前少年脸上固执认真的表情时将话咽了回去,“那你帮我做一份好吃的、不腻的点心吧。”

暂时想不出自己需要什么的家入硝子,随口提了非常简单的要求。

“只需要这样吗?”因为要求简单而产生疑惑的阿托利斯问道。

“那是自然。”

家入硝子弹了阿托利斯的额头,虽然她之前总喜欢称呼面前的少年为“孩子”,但是只有这一刻,面前的这少年(孩子),才真的像一个孩子。

“我总不可能让你给我酿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