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白文睿的声音哑得出奇，“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可以改的。”白文睿渐渐蜷缩起来，声音中都带着一股哭腔，“我真的可以改的。”

“你别不要我，行不行？”

苏元涵定定地看着白文睿，没说话。

白文睿的声音渐渐含糊起来，哭腔越发明显，“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要跟我决裂吧？”

“我们好了那么久，我也不是不了解你，你不会无缘无故就这么对我的。”

“所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到底为什么让你这么愤怒？我们明明没有吵过架，我明明没有做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啊？”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啊小圆，就当我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

白文睿从床上爬起来，踉跄地走到苏元涵面前，抓住苏元涵的手，苦苦哀求，“小圆，我求你，我给你跪下行不行？”

苏元涵定定地看着白文睿，眼神中竟然有了几分空茫。

白文睿的泪水一点一点打在他的手上，他知道白文睿还在回忆以前的事情，但是他却听不清楚白文睿到底在说什么。

一个大胆的、甚至有些可怕的念头，就这么浮现在苏元涵的脑海之中。

这真的是白文睿吗？

十八岁的白文睿，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虽然上辈子被系统绑架，对那两年发生的事情记得很深，之前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但是苏元涵却觉得，白文睿不应该是这样的。

十几岁的少年，最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被最好的朋友无缘无故地冷战绝交，哪里会有这么好的脾性呢？

就算是他，上辈子刚被白文睿冷漠以待的时候，也是愤怒不解并存的，也未曾这般苦苦哀求，更不会说出我给你跪下这样的话。

如果白文睿的脾性真的这么好，上辈子白文睿又怎么会那么对他？

面前这个人，真的是白文睿吗？

如果他不是白文睿，又会是谁呢？

一股寒意顷刻间席卷了苏元涵，那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越发清晰，但是他却不敢将那个念头说出来。

白文睿依然在苦苦哀求，苏元涵听不清他说什么，痛苦、怨恨、愤怒等等负面情绪在他脑海中打架，仿佛把他架在火架上烤，让他止不住地发抖。

但就在这种情况中，他却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近乎于扭曲的快意。

苏元涵定定地看着白文睿，他的背脊挺得极直，就那么看着白文睿。

白文睿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的小圆软硬不吃，哀求流泪痛苦都没有什么用，小圆只会用那冷冷的眼神凝视着他。

那种即将失去最重要之物的恐慌感让他不由自主地发抖，白文睿几乎是颤/抖地吼了出来，“我给你跪下行不行？”

这个时候，苏元涵突然开口了。

语气很轻，还带着笑意，“跪下？”

“是为了捅我的那一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