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在连山月听来就是“走，师兄带你去玩一个人。”

她在万法门这几年经常看见裴松之出去鬼混，但是一次都没有问过，就怕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被灭口，没想到裴松之先提出要带她出去了。

“可是谢师兄的蝴蝶还在我那里。”

裴松之用像鼓励小学生独立上学一样的语气对她说：“这就是你的事情了，相信你能做到的。”

就这样乔装打扮一阵后，她被裴松之带到了一个让她很不舒服的地方。知道这里是魔界之后连山月差点心脏骤停，裴松之欣赏了一阵她恐慌无助的样子才向她保证绝不会有事情。

并且开始说鬼话：“原本谢清霏心爱的小师妹的宿命就是在魔界被万魔分尸，现在你可以提前熟悉一下，万一也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可以表现得真实一些。”

连山月表面上嗯嗯答应了，真有这这种情况她铁定逃跑，事业是老板的，命是自己的，哪个更重要她会不知道？

“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奉剑侍女。”裴松之说。

“那你呢？”

“魔尊。”

连山月一惊，原书里面的魔尊可不是什么小boss，他是除了裴松之之外最大的反派了，甚至可以说战绩比裴松之还要厉害一点。裴松之老是浪，态度反复横跳根本摸不准，但人家魔尊可是很认真的搞事业，和某男同战神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但他同样是个倒霉蛋，因为他是裴松之的队友。

裴松之除了男同战神这种糟糕的成就之外，还有另一个糟糕的称号：队友杀手。谁和他组队谁玩完，他的队友人均工具人，哪怕是实力强硬如魔尊，也被他阴了一招。

想到这里连山月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裴松之现在的队友，不正是她自己吗？

出大问题。

裴松之安抚的朝她笑笑：“别怕，原本邪恶残酷的魔尊已经被我解决了，现在是你善良的师兄在用这个身份。”

更可怕了，你比魔尊可怕多了。

他自己换了衣服带上了面具，只给了连山月一个幂篱，连山月觉得这不行。她换了衣服之后给自己也整了一个面具，拆下所有的珠钗步摇，甚至给鞋底垫了点东西让她看起来比原本高一些。

“其实这些装饰一般的魔修也是可以看清的。”裴松之等她打扮好之后说。

连山月：“……为什么不早说。”

“想看看你不一样的穿衣风格嘛，别担心，幂篱可以隔绝他人窥伺的，想要的话可以帮你在面具上也施加隔绝咒语。”

“很需要，谢谢！”这混蛋，连山月肯定裴松之自己戴面具，给她幂篱就是因为幂篱没有面具安全，一阵风就有暴露的可能，他就喜欢看别人胆战心惊。

“不用谢，今年份的助人为乐也给师妹了。”裴松之揽住她的腰，“有点细哦，多吃点嘛。”

听起来像是养猪，肥了就宰杀。

苍茫夜色中裴松之带着她在空中翱翔，偶然遇到夜间飞行的生物竟然对他们视若无物。

也许是太高了脑子缺氧，连山月问出了平时不敢问的话。“师兄，你为什么会知道谢师兄日后会变成你的劲敌呢？不管怎么看，现在的他都不是你的对手啊。”

“现在。”裴松之挑出她句子中的问题，“所以你也知道他日后会变成我的劲敌不是吗？像别人提问要有诚意，为什么不先坦诚呢？我也很好奇师妹为什么也像是什么都知道。”

连山月根本没法跟他解释，实话实说我是穿书的，根据这家伙的好奇心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情，把她切片研究也未可知，所以别想她会实话实说。

“那我不想知道了，师兄就当我没问吧。”

裴松之停了下来，他们落到了一处悬崖边。

“没办法，谁让我是疼爱师妹的好师兄，这一次就破例告诉你吧。”裴松之朝她伸出手，“你看到了什么？”

这就是一只手，没啥特别，保险起见连山月给这只手加上了主语、定词和形容词：“我看到了师兄你完美无瑕的玉手？”

“……”裴松之把手收回去了，靠手相让师妹发现显然是不可能的，也许应该把看相也给她安排到课程里面？

“是我的命运。”裴松之说。

尽管他的表情很淡然，连山月却能感受到他内心很不爽。老板不爽，作为狗腿子她可以适当的为其排忧解难，于是连山月说：“师兄，你不要迷信这些命理之类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我命由我不由天啊！”

裴松之挑眉看着她，忽然笑了出来，“你说的对，我命由我不由天。”

怎么，她说的哪里有问题吗？

看她沉默不语，裴松之靠近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这么怕我啊，我是你的师兄，就算你偶尔说错话也能原谅你的。何况你说的非常正确，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由谢清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