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知道希望渺茫,但她还是忍不住生了几丝期待。
万一那人还没来得及谋划呢?
可下一刻,竹七就打破了她的幻想:“如主子所料,属下跟着周家的管家去了几处破庙,他走后,那里果然有人传出主子的事。”
姜韫细眉轻蹙,有些疑惑:“其他人呢?可有动静?”
“不曾有。”
昨日她未免自己看走了眼,还特意雇了几个乞儿帮她盯着,觉得错不了。
“主子,咱们下一步要怎么办?”
下一步?
姜韫敛眉,眼底闪过一丝深思。
下一步,自然是引蛇出洞了,这次她定要那人好生长长记性,也不枉她费心谋划一番。
“咱们耐心等着便是。”
闻言,竹七有些迟疑地问:“那些流言?”
自古流言杀人,她有些担心这流言对姜韫不利。
姜韫知道她担心什么,仰头对她笑得眉眼弯弯:“不必担心,会有人出手的。”
她可不是从前的那个小宫女,想必有人会比她更着急。
待草草用过早膳,李胜才带着人缓缓而至,他态度倒是没什么变化,依旧恭敬得紧,只垂着眼传达了谢济的意思。
好在经过一夜,众人心里也多多少少听到了些风声,因此倒是没有出什么岔子,一切都顺利得出奇。
可凡事总有那么一点儿意外。
李胜传达完谢济的话,就要带着人离去,谁知才开了个口,话头就被人截住:
“李公公别来无恙——”
众人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就见,一身着蓝色宫装的丽人,被宫人簇拥着一步三摇地缓缓踏入长乐宫。
这副矫情样,看得姜韫深深拧眉。
待走得进了,她才忆起这人正是前些日子见过的周奉仪。
说起来,她还没来得及找人算账呢,眼下倒是好了,人家自己巴巴地送上门来。
姜韫靠在竹七身上,不动声色地笑了。
那周奉仪却是没注意,她现下的一颗心全在李胜身上:“李公公今儿怎得不在殿下身边服侍?”
李胜有些不耐,不过这到底也是太子名义上的女人,他只好随口回道:
“奴才是来替殿下办事的,如今事办好了,这便要回去了。”
说着,他暗自抬头看了眼姜韫,见她似笑非笑地望向这边,忙低下头,对着姜韫行了一礼:“良媛主子,奴才告退。”
周奉仪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些不可置信:“办事?难道不是来让人禁足的吗?”
话音一落,就见众人的脸色皆有几分难堪,她不由有些后悔,慌忙找补:“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为时已晚,姜韫早有些不耐烦了,她弯唇一笑,温声问:“那敢问周奉仪是什么意思?”
明明眼前的人语气都不曾变,可周奉仪却觉得有些后怕,她瞬间失了气焰:“妾身……”
不等她说完,姜韫便径直道:“李公公,不敬上位,擅闯本宫寝殿,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