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韫却并没有多少兴趣,她淡淡地移开视线,对着谢济矮身行礼:“殿下,妾身便也先回去了。”
她等了片刻,也不见谢济回应,一抬头,就见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姜韫心底一跳,吓得她险些软了身子,难道她被发现了?
这个猜测很快被她推翻,今日一连串的消息让她有些疲惫,脑袋沉沉的,现下她只想抱着被子好生睡一觉。
半晌,她又添了一句:
“夜深露重,殿下也早些歇息。”
谢济眼皮一跳,眉心狠狠皱起,他等了许久,是想听她说这些?
胸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闷气,上不来,下不去。
她宁愿让竹七帮着做那些事,也不肯对他说出实情,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男人的脸色越来越沉,气氛肉眼可见地凝滞下来。
李胜在身后急得干瞪眼。
在宫里还把人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呢,怎么现在还急眼了?
一旁的仆妇也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悄然屏住了声息,生怕自己触了霉头。
姜韫心中也有些忐忑,她思忖良久,也不知自己何时惹了男人。
半晌,她仰着脸,试探地摸索上男人的手臂,低低地问:“殿下可要去长乐宫?”
干巴巴的,没甚诚意。
李胜听得忍不住捂脸,这姜良媛平日里不是最会撒娇吗,怎么这个时候反倒不会了?
可谢济心中的那股闷气却是一寸寸地被抚平了,他淡淡地移开了视线,提步离去。
直到姜韫坐在了谢济专属的步撵上,还险些没能回过神。
前来接人的仆妇们抬着软轿空手而归,属于太子的华贵步撵缓缓向着长乐宫而去。
李胜跟着步撵,笑得有些欣慰。
今夜又是一个良宵啊。
……
一番收拾后,已经很晚了。
姜韫披着头发回到内室,打发了伺候的人下去,径直走到妆奁前寻了花油打理头发,她目光专注,几缕青丝被她捧在手心,仿若无价珍宝。
烛火下,女子的眉眼愈发柔和。
常说灯下看美人,不美也美,谢济如今也算体会到了几分。
他伸直了腿,身子向后靠在床边,饶有兴致地盯着姜韫的一举一动。
他的视线太过灼热,姜韫被看得脸颊一红,手上的动作稍顿。
她太明白这眼神意味着什么,床榻间,谢济时常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她,一寸寸,仿佛要将她拆骨入腹。
身后忽地传来一股子炙热的气息,男人的怀抱带有淡淡的墨香,谢济将人圈外怀里,温声问:“孤帮你?”
说着,还真的一本正经地坐下帮她打理起了头发。
姜韫微微松了口气,身子瞬间不再紧绷。
谢济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