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个维度空间里，将母亲河的两岸连接起一条航道的工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郑国轩和朱晓兰夫妇回来了。

三个人在江边找了一间僻静的咖啡屋，张小泉要了一杯焦糖玛奇朵，给郑国轩夫妇要了两杯牛奶。一年多不见，郑国轩夫妇的气色明显就差了许多，两鬓的白发也多了起来。

“我那里还有矿泉水，明天我给老师送两箱过去。”张小泉没有看到郑洋，便知道，只怕这才是两位老师的心结。

郑国轩摆摆手，他朝窗外望去，沿江的两处工程，正在如火如荼地建设当中。他和妻子在物理这个领域上研究了一辈子，做梦都想参透其中的奥妙。原本他们这样的身份，不说作为核心人物进行参与，最起码也能够投身到这个工程当中。

但，他们却被屏蔽在了工程之外。

“小泉，我和你的师母这辈子，做得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去了这一趟美国。”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应该说，他最后悔的事，是年轻的时候，一心扑在工作上，对孩子的教育忽略了。当年只追求成绩，而忘记了，品性才是为人之本。

他和妻子能够回国，没有客死他乡，还是因为小泉这个得意门生。一直到现在，郑洋都在怨怪小泉，把责任往小泉身上推，这才是最令他失望的地方。

此后的每一天，郑国轩和朱晓兰都要到工程地来转一转。一开始，宋阳还陪着，后来，宋阳发现，但凡是核心机密的地方，他们都会避开，宋阳也就放下心来。

宋阳找到小泉，问他，“两位教授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你认为，他们能不能参与这个工程？”

张小泉摇摇头，如果两位老师想要了解这其中的奥妙的话，他们只需要问他一点思路，他们自己就能琢磨出来。

自然界没有太多的秘密，每一个理论就像是一个谜语摆在人类的面前，看上去高深莫测，可一旦猜透，就会有种醍醐灌顶之感。这个理论对普通人来说，或许玄妙难懂，可对于一辈子研究物理理论的郑国轩来说，就只是隔了一张纸的距离。

“他们并不想参与这个工程，还是不要为难他们了。”

“为什么？如果是我的话，我就愿意。”宋阳憧憬道，“这就好像，我当了一辈子的兵，只可惜在这样一个和平年代，并没有机会上战场。可并不代表我就不愿意上战场，一旦有战争，你信不信，我一定会冲在最前面。”

“不信，你怕死！”

“你……”

宋阳一拳朝张小泉轰过去，张小泉侧身一避开，一把扣住宋阳手臂的时候，宋阳一声尖叫，张小泉笑道，“你看看你，这点疼都受不住，还上战场呢！”

怕疼并不代表怕死，但现在，宋阳并不想和张小泉争论这个问题了，“我想，我这辈子都未必能够上得了战场了。之前，还以为，能够和美国有一战，但现在，美国整个国防系统被入侵，知道是我们干的，连朱老两人都放回来了，只怕有生之年，很难有冲突了。”

“以前是为了石油，现在是为了什么？总得有利益之争，才能有冲突，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就打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