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滉纵身跃起,踏空而来,手中的剑直直刺向宋聿泽的心口处。
宋聿泽看破了他的意图,双手握剑挡在了胸口,刀剑碰撞之际擦出点点火花。
李千滉唇角勾起,剑身擦过宋聿泽的剑,随后向下斩去。
宋聿泽凌空跃起,一个翻身闪避到了李千滉的身后。
“有破绽!”他当机立断挥剑指向李千滉的后背。
李千滉看似毫无防备,实则故意卖他这个破绽。
他侧身倒下,仅靠双腿支撑自己的身子,手里长剑撩起,同宋聿泽的剑撞击发出“咚”的脆响声。
二人皆是受力,胳膊都隐约被震得有些发麻。
方思柳视线里看不见二人缠斗的身影,只能听到兵器不断传来“叮咚”的响声,让她急得额上冒汗。
空旷的院子里,二人打得难分难舍,李千滉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难缠的对手,他抹去脸颊的血痕,笑得很恣意:“世子好剑法!”
宋聿泽忍着左肩被刺伤的剧痛,冷笑道:“你的剑法也不差!”
大约是院子已经无法让二人自由发挥,他们甚至跃上了房顶,方思柳听到瓦片上错乱的脚步声,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李千滉千万不能有事。
此时,她的脑中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这赌注怎么看都对李千滉不利,赢了得利者是她,输了......
他是那样的侠肝义胆,也是那样的风华绝代,他总是噙着笑疏离的对待每一个人,但方思柳能看见他心中隐藏的那头野兽。
若是......若是他真的败了.....方思柳闭上眼,不敢再想下去。
可她只能静静的坐在那里,什么也做不了,即便她觉得此刻如坐针毡,却也只能干坐在那里当个旁观者。不,确切地说连旁观者都算不上,她只能坐在那里听着他们厮杀,连战况都看不了。
她心中没由来的升起一股挫败感。
李千滉和宋聿泽愈斗愈烈,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多了新伤,只是宋聿泽终究是稍逊一筹,打到后来节节败退,他的落败似乎要成为定局。
他自然不甘心败给李千滉,防御之际从屋顶落回地面,身上的锦衣华服被擦破了好几个口子,左肩、右臂以及脖颈处都被刺伤,不断地向外渗着血。
但他脸上不见颓色,这一番较量下来,他似乎被勾起了兴致,眼眶通红,像一只发狂的猛兽。
相较之下,李千滉就显得游刃有余得多,他仅是面部添了道浅浅的伤痕,那道口子不长,殷红的鲜血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妖艳。
“世子好像要输了。”李千滉语气十分笃定,实际上他有些凌乱的呼吸声出卖了他,在他看来宋聿泽不愧是他的劲敌,居然可以将他的逼到这个份上。
宋聿泽啐了口血沫,大口喘息着,面目狰狞地笑道:“你对思柳的心思我早就看穿了,休要装作那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我是绝不会让你把思柳从我身边抢走的!”
李千滉并没有表现出被拆穿的窘迫,反倒是认真回应道:“世子快要落败了不是吗,你可是答应了这个赌约。更何况我虽然仰慕世子夫人,但我并非一定要将她占为己有,只要她能够过得快乐,那便足够了。”
宋聿泽听着他这副慷慨陈词,只觉得甚是可笑,嗤笑道:“输赢未分,一切还未成定局,就算不是为了断掉赵珩的左膀右臂,哪怕是为了留住思柳,我也要废了你这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