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子低着头整理着棋子,笑笑说,“那君上,现在和我说什么?”
魔君气闷地将一把黑子扔进棋罐中,“她在军中改造了好些武器,留她还有用。”
逍遥子毫不在意的说,“那君上就将她留着,你未娶,她未嫁,成全一门好亲事,也可。”
魔君豁然起身,“我们不是那样的。”
逍遥子起身,潇洒离开,留下一句,“君上记住你今日的话。”
魔君一脚踢在柱子上,他也不知在气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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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暮殿。
午饭后,长琴坐在院中石凳上,望着某一个方向,一言不发。
紫光蹲在他面前,温声说,“殿下,在看什么?”
长琴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我在看月亮。”
紫光鼻尖一酸,泪盈于睫,“殿下呀,白天哪里有月亮?”
“看不见,却想念。”
紫光的眼泪夺眶而出,悄悄背过身子抹了抹泪。
整个朝暮殿,甚至整个天宫,无人敢提起朝瑶仙子。
殿下伤愈以后,也从未表露过什么,但他跟从前不一样了,常常一个人静静坐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长琴幽幽说,“从前凡间遗失了她,还可以去冥界找,仙界找,无论是人是魔总还有一丝希望。如今,诛仙台下,可从何找起呢?”
紫光想劝殿下看开点,但是张了张口,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
天后天帝一起到朝暮殿看望长琴。
平日人来人往的宫殿内,十分安静。
打扫的宫女看见两位,忙齐齐跪下行礼。
天后疑惑地问,“这是怎么回事?殿下呢?”
宫女将头埋到地上回答,“回天后,殿下回异族属地了。”
天后被气得头疼,扶额说,“陛下,他可是天宫太子!能说走就走吗?他连禀报都没有,眼里还有我们吗?晴鸢公主呢?”
“殿下临行之前,派人将公主送回青鸟族了。”
天帝长叹口气,摇摇头走了,望不到尽头的长廊之上,他想起了他曾经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音容笑貌烙印在脑海里,曾经也是那么鲜活。
“他是天宫太子,他的心也是肉长的。”
他如何理解不了长琴的心情呢,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变成了曾经他恨过的人的样子了。
长琴的行踪他是知道的,他夜夜到天虞山喝酒到天明,他虽然从未说过什么,心里却是恨极了父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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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走过许多地方,从春山如黛,草长莺飞,碧波荡漾,走到玉树银花,冰天雪地。
却未找到一丝朝瑶的气息,他越走下去,越怀疑,她能从诛仙台再次重生吗?
这日,行到一处山巅,冥王席地而坐,望着漫天星光。
朝瑶,山河远阔,人间星河,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你是否还活着?现在又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