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杰明和檀龙来到天一道馆附近，却发现那里已经人山人海，基本进不去。

“怎么会这样？”檀龙非常不解，前几天还被视作不夜天守护者的天宫正造现在已经被写在了告板，被说着难听的话，民众群情激奋，坚持要给个说法。

“小哥，怎么回事啊这里。”周杰明还是拦住路人问了一下。

“苑香街昨天爆炸，恶鬼行凶，伤人无数，天宫正造身为治安官没能保护好民众，不该给个交代吗？”布衣小哥说完就继续加入了声讨队伍中。

周杰明对檀龙摊了摊手，毕竟人家说得够直白易懂，周杰明也没什么好补充的了。

檀龙深深皱眉，一言不发。

“接下来怎么办？”周杰明问。

“这时候不应该你出主意吗？”檀龙反问。

周杰明拉着檀龙离开一段距离后说：“现在天宫正造处在两难的困境中，一方面他知道不夜天有阴谋笼罩，他谢罪放权，也不能坐视不管，可眼下民怨沸腾，说不定还有人在煽风点火，他又不得不做出回应，而敷衍的回应可能是不足以平民愤的。”

“那我们现在去找天宫先生，告诉他圣颖的事情，一起商量对策。”

“是个办法，”周杰明先是肯定，随后说道，“但有几个问题，基本还是那天商量的事，第一，如果我是圣颖，现在已经躲起来了，说实话昨天能见到他已经实属幸运，第二，就算我们联合天宫先生现在抓住了他，证据何来，没有详实的证据，我们那什么使他信服，第三，我们唯一的人证是阿玖小姐，但我可以告诉你，阿玖不能见天宫先生，你就愿意将她牵扯进来吗？就算我们可以隐瞒，在这座城市，他要查我们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什么人，实在太容易了。”

檀龙哑然，半晌后缓缓摇头：“山下的问题真是复杂。”以前檀龙只需要知道对手是谁，打几个，而现在这种处处受限的无力感令他难得地产生了可以用讨厌形容的感觉。

“快意恩仇是很潇洒的事情，可我们不能，生在律法的时代里遵守律法，只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也必须如此。”周杰明轻声说。

“那你说怎么办吧。”

“等待。”周杰明简短地说。

“等待？”檀龙愈加疑惑，“等什么？”

“等谁先露出破绽，”周杰明解释道，“天宫先生和圣颖，这两个人现在正像是对峙中的武者一样，而我相信等待并找准破绽，这恰好是天宫先生最擅长的事。”

于是，檀龙便不再说什么了。

然后就真的是等待了，这段时间两人在涅海棠照常打工，檀龙做事十分稳健，工作也完成得又快又好，无论是茂先生还是其他人对他都只有赞赏，周杰明也在尽力弥补先前的过失，他能说会道，处理问题又总是很巧妙聪明，很快便在同事和顾客中积累了人气，渐渐地有一些女客会在欣赏嵌色玉莲台表演的时候叫他，口碑和工资也都已转负为正。

然后，就这么过了差不多风平浪静的五天，正如周杰明预料的一样，期间虽然没再出现恶鬼袭城这样的时间，对天宫正造的责讨声却愈演愈烈，而期间天宫正造只是鞠躬致歉，回应会尽快解决问题，不会再出现类似事故了云云，这显然是不足以平息风波的。而这期间也没怎么在涅海棠见到阿玖小姐，就算偶尔见到了，她也是对周杰明一点头便路过了，显然在被什么事情困扰着。

就在周杰明和檀龙正式在涅海棠打工一周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