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67.第六十七章(1 / 2)穿成皇帝的白月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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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定生硬道:“娘娘恕罪。”

江晚晴笑了笑,道:“好,恕你无罪,继续吧。”

容定一边捶肩,一边偷眼瞧她。

江晚晴还是那般恬静的模样姣好的容颜熟悉又陌生,而这陌生……来自于他们夫妻之间的生疏。

直到此时此刻,容定忽然想到相处许多年在他的记忆里,却极少有离皇后如此近的时候。

长华宫里的一个小太监,都比他和江晚晴来的亲近。

……这还是个假太监。

这个念头一起容定越来越不是滋味。

他醒来的时候是在下房的床榻上这个小太监犯了事被人责打了正在床上哀哀叫疼。

当他发现这是个假太监,他又惊又怒,怒的是净身房管事的太没用,居然让一个六根不净的男人混进后宫惊的则是……这个假太监在皇后宫中服侍,他一无所知如果真是个不老实的后果不堪设想。

但揭发是不可能的那是自寻死路。

容定思绪纷飞,动作便有些心不在焉,手背不经意间擦过女子的脸颊,那触感温软而细腻,一瞬而过,却在他心上烙下了印子。

他立刻停手,低低道:“娘娘恕罪。”

声音比先前哑了些许。

江晚晴睁开眼,莞尔道:“从前你来了长华宫,只晓得闷头干活,在我面前也没几句话,活像个闷葫芦,挨了一顿板子,话反倒多了起来,却总在请罪。”

容定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生怕皇后看出了什么,垂着眉眼道:“是……是我粗手笨脚,让娘娘不高兴了。”

奴才两字到了唇边,到底吐不出,只得生生咽下。

想他前世是顺风顺水惯了的人,别说当了帝王以后,就是在先前,他年仅六、七岁上便被封了太子,父皇于众皇子中最看重他,因此,除了身体弱一些,除了正妻心里无他,他短暂的一生也算圆满了。

这奴才两个字,怎么说的出口。

宝儿在旁插嘴道:“可不是笨手笨脚的,脑袋不灵光么!方才那讨人厌的郡主闹上门来了,在娘娘面前耀武扬威的,你也不知道拦着点,护着咱们娘娘……你个呆子!”

容定又道:“娘娘恕罪。”

江晚晴唇边泛起一丝笑意,摇头道:“晋阳就是这性子,凭你们也拦不住,不必自责。”

宝儿愤愤道:“娘娘!您就是太好说话了。”

江晚晴道:“都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宝儿应了一声,和容定一同退下。

出了殿门,两人一起往后殿走,宝儿忽然转过头,压低声音:“小容子,刚才娘娘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

容定点了点头,没什么表情。

宝儿两只眼睛扑闪扑闪的,满是好奇:“听娘娘所言,仿佛年少的时候,和摄政王有过来往。”

容定神色漠然,目不斜视:“那又如何?”

宝儿问道:“你就不好奇是什么来往吗?”

容定蓦地止住脚步,瞥她一眼。

宝儿只觉得那眼神冷的厉害,一时噎住了,等反应过来,想骂他两句,问他那么凶的瞪人作甚,前头的人却走的远了。

摄政王府的花厅里,江尚书正坐着等待,他手边的一盏茶已经凉了,白茫茫的热气散尽,碧绿的茶叶也沉到了杯底。

他犹自不觉,端起来抿了一口,登时皱了皱眉。

眼看着已经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摄政王还是不见人影。

又过了一会,有一道人影冲着这边来了。

江尚书忙站了起来,摆出恭敬有加的笑,迎了过去:“王爷”

来人一笑,开口道:“下官见过尚书大人,大人可安好?”

江尚书抬头,这才看清面前的不是一贯冷口冷面的摄政王,而是一名眉眼温和、笑容可掬的男子,正是王爷身边最得力的属下,王府的侍卫统领,秦衍之。

不知怎的,对方越是笑的温和有礼,江尚书心里就更忐忑,勉强笑道:“原来是秦大人,不知王爷从宫里回来了么?”

“当不起当不起,下官人微言轻,可担不起尚书大人这声称呼。”秦衍之状若惶恐,语气却是慢悠悠的:“王爷还没回来,所以我才来通报一声,大人也知道,先帝刚去不久,新帝年幼,王爷这几天忙的很,经常天色晚了才回来,您也不必在这里空等,有什么要紧的事,改天上朝的时候说明也不迟。”

这下子,江尚书的一颗心直坠了下去,又总是坠不到底,悬在深渊半空,叫他心慌的厉害。

秦衍之虽然客气,但是江尚书久经官场,怎会听不出他话里的嘲讽他分明知道自己不是为公事而来,却还叫他上朝的时候奏禀王爷,根本就是看他笑话。

江尚书又想起了出门前,夫人陈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

“怪你……都怪你呀!老爷,是你害了我的晚晚,是你误了她一辈子!”

“当年摄政王突然入狱,你只当他遭此一难起不来了,见不得晚晚到处奔走,为他找人求情,又唯恐圣祖皇帝知道了,迁怒于你,便同先帝一起,逼迫晚晚嫁给他。你肯定没有想到,摄政王会有东山再起的一日……”

“现在好了,皇上还那么小,摄政王实权在握,你晚上愁的睡不着,只是为了你头顶的乌纱帽忧心,你、你可曾挂念过我的晚晚,你可想过她在宫里的日子如何?天下怎有你这么狠心的爹!”

当年的那桩错事,他何止是害了爱女,还得罪了摄政王。

毕竟,那时候摄政王刚得自由,几次登门造访,除了第一次硬闯进来,没能拦住以外,后来几次他前来见晚晚,都被自己叫人给挡在了外头。

这梁子结大了。

这几日,摄政王正是事务繁忙的时候,朝堂之上待他也只是淡淡的,和旁人无异,看不出究竟藏了怎样的心思。

一别数年,昔日那沉默的少年依旧惜字如金,喜怒不形于色,可曾经的一身少年意气,终究是沉淀为眼底的凌厉冷芒,再不轻易显露人前。

君心难测呐。

江尚书思索再三,觉得他有必要来这一趟。

可惜左等右等,没能等到摄政王。

江尚书敛起心底的难堪,说道:“左右今日无事,我就再等等。”

秦衍之便扬起手,招了婢女过来,吩咐道:“没看尚书大人的茶都凉了吗?还不换新的来。”

两名婢女道了一声秦大人恕罪,退了下去,不一会端着新茶回来。

秦衍之转身回望一眼来路,见外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禁客气道:“这雨不知何时才会停,大人尽管在这里等,下人如有怠慢的地方,千万别轻饶了他们。”

江尚书道:“多谢秦侍卫。”

他知道,虽然正经论官职,秦衍之算不得什么人物,但他是摄政王的得力心腹,如今的地位非同小可。

秦衍之又看了看屋外飘着的细密雨丝,皮笑肉不笑:“王府到底是王府,总得有待客之道,譬如就不能大雨天的,让客人淋着雨在府外等候,传出去可不成了笑话?”他回头,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僵在嘴角,温声道:“江尚书,您说是也不是?”

江尚书心里咯噔一下,饶是官场沉浮多年,老脸仍是不争气的涨红了。

那年凌昭一趟趟的上门,他吩咐家丁拦住他,推说他和江晚晴都不在家,有一次便下起了大雨,那倔强的少年硬是在门外等了几个时辰。

他记得清晰,因为凌昭在外头苦等,江晚晴就在书房里哭着求他,求他就算不让凌昭进来,好歹让她出去,劝他回去。

当时凌昭不过是一个失宠的皇子,有罪在身,他又已经投靠了先帝,当然不准女儿再牵扯进去,狠心拒绝了。

谁曾想,凌昭没有如他所愿,战死沙场、病死边城,先帝病重时,居然还把他召了回来,封为摄政王。

先帝一生英明,怎到了最后……如此糊涂啊!

江尚书对上秦衍之带着讽刺的目光,干笑道:“是,是。”

花厅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尴尬,幸好就在这时,少女娇俏的声音蓦地响起:“秦侍卫,他们说你在这里……王爷呢?”

秦衍之转身,看见是晋阳郡主,行了一礼:“参见郡主。”

晋阳郡主蹙眉:“你别跟我来这套!王爷还没回来吗?你怎没跟着他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