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边走边抄起台子上空调遥控器,滴答一声开启了制暖模式。
刘洁一贯觉得反正是学校的电,不用白不用。
“恩,在家也没事,干脆来备备课。”暖气一开,陈盼之觉得刘洁身上的香水味更腻了。
“哎呀,课前备就好了,这么早备到上课的时候都忘了。”刘洁随口回应着,掏出手机摆成横屏,两手不断点击着。
这是开始玩游戏了。
陈盼之笑了笑,也不打算和刘洁继续交谈。
她和刘洁是同一批进七中的老师,照理说同是新人应该更亲昵。
但陈盼之和刘洁相处起来却总是客客气气地带着疏离。
陈盼之心里也清楚,刘洁和自己是不一样的。
刘洁的父母都是七中的体育老师,她一路从七中附属幼儿园读到了七中,大学考上了隔壁七中从属的师大,现在又回到了七中教书,半辈子都在这条街上。
对刘洁来说她完完全全就是七中的亲生孩子,七中也就是她自个儿的家,她是被七中的老□□们从小看着长大的。
虽然是同批进校的□□,但刘洁总是自持一份主人翁的傲慢,也许她自己并未察觉。
人和人的相处是要讲缘分的。
从和刘洁见面的第一天起,陈盼之就已经清晰地察觉到她和刘洁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只当同事就好了。
打过这一趟成年人的太极之后,办公室内又归于静默。
陈盼之专注于教案,刘洁则专注于在手机里厮杀。
约莫半个小时过后,陈盼之觉得呼吸越来越憋得慌,她实在是不喜欢这在暖气里发酵的香水味,正好自己手里的热水已经没有了温度,于是借着打水的由头出去透透气。
拉开门,冷气扑面,但是无比清新!
不想这么快回到办公室去,陈盼之干脆捧着马克杯,倚着栏杆,低头看操场上的孩子们打球。
时间已经快到正午了,这群孩子打起球来是不知道饿的,一个个还在兴头上,明明还是寒天却出了一头汗,有的干脆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卫衣。
最中间穿着绿色套头衫的大高个灵巧地侧身避开旁边夺球的手,正身,跃起,抛出,就是一个漂亮的三分!场上的队友爆发出欢呼。陈盼之被感染也忍不住出声赞一句:“漂亮!”
不知绿衫的大高个是听到了还是怎么,竟然抬头朝陈盼之这边看了过来。
陈盼之这才看清,这居然是自己班上的辛少然,愣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笑着朝辛少然树了个大拇指。
辛少然明显也有些惊讶,故作成熟地勾了勾唇,好像装作不以为意地在说:“三分球而已,简简单单~”辛少然回身很快又投入战场。
陈盼之心里觉得逗极了。
明明是半大的孩子,平常却总是喜欢酷酷地装作大人的样子,可是他不知道自己随便一个举手投足都时常暴露出稚气又可爱的马脚。
怕自己的存在打扰了孩子们的兴致,陈盼之握着马克杯准备回办公室。
刚走到门口,隔着铁门传来的说话声却让她停步。
“……一个小时200元,一次课一般两个小时。……哎呀!我教您肯定放心的呀!……”
说话声断断续续,应该是在讲电话。虽然只有三言两语,但是陈盼之已经听出来了,这是刘洁开了补习班,在招揽学生。
陈盼之赶忙转身回去自己八班的教室坐着,这种事刘洁应该是不愿意让自己听到。
学校对教师校外有偿授课这事命令禁止。
但许多有资历的老教师名声在外,学生慕名而去,学校害怕老教师们辞职去私立校,多半对他们的私下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像刘洁这样刚教了一个学期书就敢开补习班的却没见过,而且听起来还是主动招揽学生的样子。
陈盼之心下很是吃惊。
虽然之前对这类事情多有耳闻,她也好好想过不为自己做这样的打算。
她总觉得这样的事求财心太重,她不想沾。
陈盼之曾经把这样的想法和徐英华说起过。
徐英华听后,摇摇头笑说:“你还是太单纯,没长大,不知道现实。”
现实,这样可怕吗?
陈盼之心里总有说不清的一股坚持和倔强。
又过了好一会儿,估摸着刘洁打完电话了,陈盼之才回到办公室。
刘洁也不打算多待,领起小包就要走的样子,随口说:“我约了人吃饭,先走啦!”
“恩,拜。”陈盼之礼节性地回答。
刘洁走后,她就打开了窗户透气,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