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睡眠质量还算可以。
但是,这一晚上,他几乎一夜都没有合过眼。
前半夜的时候,是因为厉澜睡觉的时候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有些不太老实。
他把手抽回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又被对方给拉了过去。
就,挺让顾锦无语的。
后半夜的时候,是因为姜怀兮的那条短信。
短信里说:姜怀兮的小叔明天的飞机,从C城到北京来参加一个酒店行业比较重要的会议,在北京待的时间不会长,回程的机票就订在晚上的十点半。
顾锦心里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去碰碰运气。
他犹豫不定的时候,住在另一片城区的男人的心里也有些不定。
朱律师处理完手里的那个案子后,紧接着就向钟老板汇报了一下这边案件的进展情况,朱律师的事务所和对方的公司是常年的合作关系,两人私下里是有几分私交的。
想起之前在警察局门口意外见到的那个男孩子,朱律师在对方即将挂断的前一秒,问了一个题外话。
他说:“老钟,我记得有次和你吃饭的时候,你带了一个刚从国外回来的朋友。”
“不是我朋友。”那头的钟老板虽然有些奇怪他为何突然提及对方,但也没有隐瞒的和朱律师说道:“是我姨婆的小儿子,我得管他叫表叔。”
朱律师心里有些意外,没想到两人会是这种关系。
光看年龄的话,男人可比钟老板小上不少。
商人的感官基本都很敏锐,钟老板就在电话里问他:“你怎么突然问起我那小表叔了?”
朱律师就说:“那什么,我今天去警察局办事的时候遇见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长得和他有几分相似。”
钟老板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儿,一听是这个,顿时就说:“大千世界,总有那么几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却又意外的长得有那么几分的相似。”
朱律师听他一副毫不在意的口气,就说道:“你说的那种情况,毕竟是少数,你怎么就知道两人之间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这个就涉及到隐私层面了,钟老板只好含糊的同他说道:“我表叔这人吧,喜好和一般男人有些不太一样。”
别的男人喜欢女人,小表叔喜欢男人。
挂掉电话后,朱律师心里觉得有些奇奇怪怪的。
眼光奇特和外面有私生子这两者之间,既没联系也不冲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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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老爷子的生日是在一周后,大儿子因为职位升迁变动的关系,十天后就得举家搬去C城走马上任。
所以老爷子最近一段时间都待在大儿子的家里。
老爷子不在家,姜怀兮和厉澜两人连最起码的和平共处都很难做到。
顾锦生生的挨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
厉澜起床的时候,他正睡得呼啦呼啦的。
客厅里,晨跑回来的厉澜刚好和起床喝水的姜怀兮遇上,两人互看不顺眼。
厉澜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姜怀兮阴阳怪气的朝着他说:“臭死了,骚·狐狸变的?一身的狐臭味儿。”
“几年不见,你的病情似乎变得更严重了一些,连自己都开始嘲讽了?”厉澜说:“有狐臭的不是姑姑?姑姑又刚好把这个毛病传给了你。”
厉澜的奶奶有狐臭,二子一女中,就厉敏遗传了她的这个毛病。
姜怀兮像是被戳中了怒穴似的,当下气急,不客气的朝着他吼,“厉澜,你他妈的少给我胡说八道,有病的明明是你。”
姜怀兮说:“没错,有病的就是你,你不仅说话颠三倒四的,你还蠢笨得连人也分不清。”
厉澜冷呵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一双黑亮的眸子里泛着洞悉一切诡计的精光,他说:“我小时候为什么说话颠三倒四,分不清人的原因,你不是最清楚?”
姜怀兮心里早有预感他知晓了一切,可是等到面对这个情况的时候,他的眼神还是不可避免的闪躲了几下。
他说:“起开,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你听懂的。”厉澜的语气听上去无波无澜的,他说:“你欠我的,我会从你身上一一的拿回来。”
十分直白的一通威胁,让姜怀兮的那张脸瞬间就变得有些扭曲起来。
他挡在厉澜的面前,身高上面没有任何优势的他,同样不示弱的回击了一句:“我等着,看谁先让谁倒霉。”
话才一落地,就被厉澜给一把推开。
力度不小,姜怀兮被他推到了一旁的桌子边。
好巧不巧的,下·体正好撞到了饭桌的一角。
听着身后不时传来的,“嘶,哈”声,厉澜觉得有些可惜。
可惜,饭桌的四角不是尖的,而是那种陷进去的弧形状。
对姜怀兮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顶多就让他疼上一个礼拜的样子。
厉澜进屋的时候顾锦从床上坐了起来,打着哈欠,一边揉眼睛一边问他:“你刚才又和姜怀兮打架了?”
顾锦睡觉也不老实,身上的睡衣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半个身子都在外面,厉澜几步过去,把他露出来的部位一一遮掩上。
顾锦配合着他的动作,让抬右臂就抬右臂。
厉澜垂着眸,开始替他扣睡衣扣子,顾锦就有些不配合了,他说:“别扣啦,我该起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