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两年前的御花园(2 / 2)权臣每天都在觊觎朕首页

里面还躺着一个香囊。

他眯眼打量这两个精致好看的物什,心想小女帝的手除了写不来一手好字,旁的时候倒是巧得很。

会女红,会制香,还会……虽然很是生涩毫无章法了些,但总归还是舒服的……他靠上椅背,合上眸子,五指拢着,那只手,当真是细腻娇嫩的紧,待他日收网之时,定要这只手再好好与他翻云覆雨一番。

想到此处,他睁开眼,眸底一片阴晦,盖上盒子,凝神看了会折子,又被这满室荷香搅得心神不宁。

索性起身开了窗,湖面早春寒凉的风袭来,驱散一室芬芳,以及他那点心猿意马。

*

姜窈回了紫宸宫后,有些心不在焉,这半月里的好胃口也没了,到了夜里,更是难以入眠。

她望着明黄帐幔,惆怅许久终于发现问题:她惧怕奸相裴晏清,怕惹怒他,怕他随时要了自己小命,是以在他跟前做小伏低,乖巧听话,约莫是史上最为逆来顺受的傀儡皇帝

可矛盾的是近几次接触,她发现自己竟对着这么个乱臣贼子几番见色起意,那似有若无的男性气息,那高大挺阔的身姿,以及那张脸,当真是惑人不欠呐。

此时此刻,她开始后悔当初为何要看春画集这玩意,又为何要看民间那些痴男痴女爱恨交织的话本书,若是没有这些,她还是深处内宫单纯天真不晓世事的小姑娘,哪里是如今这副模样。

现在的她兼简直是满脑子风花雪月的……荒/淫小女帝。

思及此,又不免想到两年前御花园遇到的那事,不禁连连感慨,自己这不受宠的皇女,学识上开蒙浅,这男女之事倒是开蒙甚深呢。

这么一想思绪又飘远了,她想起今日奸臣今日握着他的手,又记起那日奸臣离开前低哑的声音——那时转瞬即逝的熟悉感再次浮现。

她闭上眼,两年前的御花园就这么闯入脑海。

她是被宴席上姜昭的眼神吓得逃到了御花园。

那晚的热闹都在那场接风宴上,夜里的御花园并没有什么人走动,她想起做香囊的荷叶没了,便绕去了御花园内湖,这里栽着一片浓郁的荷叶,正值仲夏,荷花开的盛,荷叶茂密。

摇着木桨将轻舟划至荷池间,正是这时,船只猛地一沉,未等他反应过来,一把冷冰冰的匕首落在脖间。

月光下匕身的光亮的刺眼,素来怕死的她吓得魂儿都要没了,她僵着不敢动,也不敢看来人,却能感受到那人靠近时周身滚烫的气息,以及抑制不住地低喘。

是个男人。

她这才挪了眼皮,来时打的灯笼落了水,漆黑夜色里,她看得不太清,只能凭借黯淡月光看到这个男人的眼睛,朦朦胧胧瞧不仔细,却能感受到其中的凶悍狠戾。

他不说话,就这么拿刀携着她。

姜窈身子僵完又开始发软,无尽恐慌席卷全身,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我……我什么都没看见……别杀我。”

那人闷声哼了一句,却也不说话,锐利得能杀人的眸子紧盯她许久,随后竟扯过她手。

她睁大了的眼,忍不住挣扎了两下想要躲开,男人气息沉下去,脖间的匕首贴近一分。

她便不敢再挣扎了,在岌岌可危的小命跟前,她冒出来的那点羞耻不堪显得无足轻重。

…………

静谧夏夜,茂密的荷花池中,虫鸣起伏,天上月亮避进云层,羞于窥视这一幕隐秘。

……

姜窈睁开眼,第一次认真思考一个问题——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她很快排除掉裴晏清,因为像他这般醉心权势又心有所属的男人,不可能会做出这等放浪荒唐之事。

尽管那声音有点相似,但是她看过那么多话本书,其中不乏描述男女情/事的内容,书中都是这么写的,男人喘起来都是又低又哑——奸臣多半也是如此。

事情已经过去两年,那人是谁好像也不是那般重要,不过这是她第一次经历这等事,怕是这一辈子都难以忘怀了。

黑夜里,姜窈长长叹了口气,惊醒了外头打着瞌睡的冬苓,她挑帘进来,问道,“陛下,怎么了?”

姜窈双手搅着被褥,颇为惆怅地说了句,“冬苓,是不是开春了?”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生机勃勃,傀儡小女帝觉得就连自己也跟着蠢蠢欲动了,不然又怎会对那随时要她小命的奸臣见色起意,又怎会想起御花园里那等旖旎画面?

黑夜里冬苓笑出了声,“是呀陛下,开春了,再过两个月天儿暖了,百花齐放,便是赏花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