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姜啊!你说,李慕载他为什么不喜欢我!他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
赵三娘靠在徐令姜肩上嚎啕大哭,徐令姜满脸无奈:她又不是李慕载,她怎么知道,李慕载为什么不喜欢她啊!
不过李慕载的做法,虽然很绝情,但徐令姜是赞同的。
既然不喜欢,便该早早同对方说清楚才是,免得白白蹉跎了对方的大好时光。
赵三娘突然坐直身子,直勾勾盯着徐令姜:“令姜,你说,他们母子是不是因为,我是个寡妇,所以才不喜欢我的?”
这下别说是徐令姜,就连夏竹和兰姨也惊呆了。
虽然赵三娘是独居,但她性格爽朗,平日里又风情万种的,她们便没往孀居上想,而且赵三娘清醒的时候,从没跟她们说过这事。
见徐令姜不说话了,赵三娘哭的更大声了:“所以他们真的是因为,我是个寡妇才不喜欢我的吗?”
徐令姜:“……”
醉酒后的赵三娘,将无理取闹发挥到了极致,最后折腾的人仰马翻后,她睡着了才消停下来,兰姨和夏竹,忙将人扶进屋。
一晚上的闹剧,这才收场。
第二天,赵三娘醒来,记起自己前一晚干的蠢事后,简直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之后,徐令姜就再也没见到过赵三娘了,而且不单是赵三娘,隔壁的李慕载,徐令姜也有几日没瞧见了。
这日,夏竹做了汤饼,徐令姜想着苏蕙一人在家,便给她也送了些过去。
以往赵三娘来送吃的,苏蕙坚决不收,对她也没有好脸色,可到了徐令姜这里,苏蕙却十分和善,她不好意道:“无功不受禄,可我却平白受了你们好些吃食,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我们两家比邻而居,合该多互相帮衬的,蕙姨快别推辞了。”
苏蕙苦辞无果后,只得受了,徐令姜同她说了会儿话,便起身告辞了,结果刚打开李家的院门,就与回来的李慕载撞了个正着。
徐令姜愣了下,才道:“你下值了?”
李慕载轻轻颔首,见徐令姜手上有把新鲜的菜,便知她又来给苏蕙送吃食了,便道了声:“多谢。”
徐令姜摇摇头,从李家出去。
走了几步后,徐令姜又停下,转身回头:“这次修院墙一共花了多少钱?我回头给你。”
李慕载负手立在廊下:“不必。”
徐令姜知道李慕载的脾气,便也没强求,只是还有一件事,除了李慕载之外,她不知道能去问谁。
李慕载见状:“有事不妨直说。”
“朝中近日,可有事发生?”
李慕载没想到,徐令姜问的竟是朝政,他不答反问:“你指的是哪方面?”
徐令姜说了,皇后召她千秋节入宫赴宴一事。
虽然徐令姜猜测,可能是跟叶知秋有关,但到底是不是,还得打听到朝中动向后,她才能确定。
李慕载沉吟片刻,开口:“半月前,侍卫亲军司都指挥使,被改命为永昌军节度使。兵部侍郎、签书枢密院院事,两人也向官家上了乞骸还乡的折子。”
听李慕载这么一说,徐令姜心下便有数了。
今上仁慈宽厚,知人善用,但素来重视官员的品行,每每要重用一位官员之前,便会调查此人品行是否端正。
而叶知秋离京三载,回来不过半月,便与她这个发妻和离了,虽然外面都盛传是她的错,但内里究竟是如何,自然还是得见见她这个当事人才知晓。
“姑娘!大喜啊!”
兰姨的欣喜声,打断了徐令姜的沉思。
徐令姜扭头,就见兰姨挎着菜篮子,满脸喜色从巷口跑进来:“那俩不要脸的东西,终于要成亲了!现在外面都在传……”
说到一半,跑过来的兰姨,看到李慕载也时,顿时怔了怔,不过旋即她又道:“李公子也不是外人,我就不避讳了。”
徐令姜:“……”
“现在外面都知道,叶知秋那道貌岸然的嘴脸了!姑娘,您现在终于沉冤昭雪了。”说到激动处,兰姨的眼泪都下来了。
徐令姜虽然也觉得欣喜,但更多是觉得惊讶。
叶知秋千方百计捂着此事,就怕会影响仕途,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突然爆出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