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英轻笑道:“将军的意思是…?”
灵姑浮道:“咱们可以先派出前部作为诱饵,引出他们的埋伏,然后前后夹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黄月英笑了笑,道:“但是敌方擅长山地作战,而咱们则没有任何优势,即便不被他们伏击,咱们恐怕也很难取胜。”
灵姑浮叹道:“恐怕是的。”
黄月英淡淡道:“而且那个虞暨既然能统一百越,其手腕定然非同凡响,他很可能已猜到我们可能采取的措施,并且早已做好应对的策略。”
灵姑浮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黄月英淡淡道:“我们只需要想一个问题,那就是虞暨此刻在想什么。正如我们在判断他的策略的同时,他一定也在猜测我们打算如何行动,谁能看穿对方的思路,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灵姑浮道:“那黄姑娘你…现在可想到什么?”
黄月英笑了笑,道:“如果我是那个虞暨的话,最要紧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尽快生擒越王,将他捏在手里作为王牌使用。”
灵姑浮叹道:“姑娘说的没错,只要王上在他手中,咱们只能束手就擒。”
黄月英微笑道:“那么现在咱们就可以直奔主题,猜一猜他会用什么方法去捕获越王,要知道王上现在虽然被困,但是他们一时间还没有吞掉我军的能耐。而王上同样肯定也在思考对策,如何才能逃脱此刻的困境…”
她眯着眼,而后淡淡道:“所以我们要做的是猜出他们的下一步,然后才伺机配合我王的行动。而这场博弈中,虞暨已经没有多少胜算。”
灵姑浮连忙道:“这是为何?”
黄月英淡淡道:“他或许能算出我王的下一步,因为他早已听说过我王的手段,可以作为推算的参考,而我只是一个无名之辈,所以他根本算不出我会采取的举动,正如越王被他围困一样,他一样会栽在我这个无名之辈的手上。”
黄月英笑了笑,淡淡道:“所以说…无名之辈最可怕。”
灵姑浮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此刻他的心中,已然升起一种深深的敬畏。
他们似乎已经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物,遥远得几乎无法触摸,就像是将一切都操于己手的神明,一切都在运筹帷幄中计算完毕。
机关算尽,机关算尽。
山峦中,营帐内。
虞暨端着酒杯,而后微微挑眉道:“你刚才是说,越王派使者想和谈?”
那年轻战士半跪在地,恭敬道:“他现在就在帐外,静候大统领的裁夺。”
虞暨点点头,挥手让他退下。
他环顾帐内,淡淡道:“诸位族长有何看法?”
西瓯族长笑道:“看来那个越王已经是黔驴技穷,所以才妄想和我们和谈,其实要休兵罢战也不是不行,只要他把人头送上就行!”
其他的族长闻言不禁哄笑,营寨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无比轻松。
虞暨并没有笑,表情依旧冷淡。
其他的族长看见他这般表情,都不禁收敛起脸上的笑意。
虞暨见他们安静下来,便淡淡地道:“诸位想必都听过越王无疆的一些故事,应该明白他并非寻常人物,至少由他当年击败李信和现今打败北魏的情况来看,他的能力显然已凌驾诸位头顶。”
这句话虽然很刺耳,但那些族长都没有反驳。
虞暨神情冷淡,继续道:“所以我希望各位不要轻视他,免得栽个大跟头。”
西瓯族长族长连忙道:“我们都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