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今天不在魅色,你准备怎么脱身?要脑子没脑子,要力气没力气,混迹江湖就靠一张厚脸皮,怎么?漂亮能当饭吃?对,长得漂亮点是可以被别人当饭‘吃’。”
洛宵宵:“也没这么惨烈吧,我能应付...”
不知道是不是她今晚被损的太多了,逐渐衍生出了幻觉,她竟然从傅斯欲的口吻中听出了那么一丝丝的很铁不成钢。
洛宵宵感觉自己嫁的不是富可敌国,咳嗽一声世界都要抖三斗的暗夜帝王,她嫁的,是个爹啊!
“等你被人扒光了的时候,你就知道惨不惨烈了。”男人眼底的寒意愈发浓郁,连口吻都变得更加森冷。
七岁便开始经历世间冷暖的傅总根本无法共情这种温室里没见过世面的花,反正该说的他都说了,该帮的也帮了。
他没时间陪这种蠢货扮家家酒。
车子平缓地行驶在大道上,雨滴噼里啪啦的砸向窗户。
路边暖洋洋的霓虹灯光投进黝黑的车内,二人陷入了沉寂中。
一分钟...两分钟...
傅斯欲翘着腿,姿态闲散的看着窗外,满脑子却都是洛宵宵和她父亲。
他原本和洛大贵没有什么交集,但却在一次商业场的聚会上碰了面,当时他喝多了酒冲撞到了自己。
所以,自己针对了洛家。
如果洛宵宵对自己下药爬床的契机是不希望自己家的产业被针对为难,那么自己最开始所想的商业卧底这件事情,便完全成了无稽之谈。
傅斯欲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真正的卧底,到底是谁。
不怪他一开始判断失误,主要是洛宵宵出现的契机实在是太巧了,但这几天看下来,她完全不可能是所谓的线人。
洛宵宵这个酒蒙子,除了回家睡大觉以外,她对自己的书房完全提不起探索的兴趣,估计自己家对她能产生诱惑的只剩下藏着好酒的酒窖了。
“洛宵宵。”
没有人回应。
“洛宵宵?”傅斯欲又问了一遍。
还是没有人回应。
他转过身,看到了垂着脑袋的女人。
洛宵宵捂住自己的脸,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肩膀小小的耸动隐约像是在哭。
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水渍沾了一手。
她委屈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哽咽道:
“送我回洛家。”
傅斯欲拧起眉头,放下揉着眉心的手:“?”
“哭什么?”她刚才不会一直在这偷摸流眼泪吧?
他说什么重话了吗?
如果宋连在场听到了他家黑心老板刚才的话,一定会仰天长啸命运的不公,狠话?哪里有狠话?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温柔的老板好不好!
毕竟,被压榨多年早就习以为常的打工人深知,傅总说话不带刺,已经是极其收敛后的结果了。
傅斯欲一把扯过人的一只手臂,让人满脸的泪痕无处遁形:“说你两句还哭上了?”
他呵责道:
“我不是你父亲,更不是那些阿谀奉承讨好你的人,我没有义务供着你,把你当公主一样供在家里,你这些小手段在我这里没有任何用处,把眼泪收回去。”
小孩子总以为自己靠哭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所以他们会用眼泪达成自己的目的。
可用哭达成目的的前提是,这里要有人心甘情愿纵着那个孩子。
傅斯欲从小失去父亲,被迫一个人扛起大梁,二十年,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因为没人会宠着他。
所以他不会处理这种突发情况,总不能真给人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