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汤他也喝了,解药他有,但他不能全吃,只能吃一点点,他需要制造出双双中毒的假象。
家中,也有一些下人见过八哥鸟,但幸好他们接触不到其他牧妖人,给了他充足的时间布置。
这些人肯定不能一下子全部处理,那太过反常!他准备先将他们关到后院,神不知鬼不觉地逐步替换。
从此以后,他将高枕无忧,没人能将他和夷山联想到一块了!
至于是谁下的毒?
龚成胃中翻涌,感觉阵阵刺痛,恶心想吐,他声嘶力竭地怒吼:“可恶的魔门贼子……”
吼完便掏出灵犀玉求救,他都算好了,他服下毒药的剂量少,完全能撑到有人来救援,但老林就不一定了……
把老林的死因推到魔门头上,而他也能排除嫌疑,会被认为是由于幸运而捡回一条命!
老林!来世再做好兄弟!
龚成发完消息,吃力地抬头望去,随即脸色一僵,只见老林端坐桌前,撅着嘴吐出一道拱形的汤水线。
“汤暖暖滴,你为什么不喝!”
纪闲来的时候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他跟在严修身边,与一群银令牧妖人一同走来。
他多少能猜出严修的心思,严大人这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查出是谁指使龚成祸乱夷山的。
署里故意放出些许的消息,使龚成焦虑,看他慌不择路后会找谁求救。
可让纪闲奇怪的是,这龚成既不逃跑,也不通知别人,反而开始针对起多年的老友。
这是什么道理?
老林吐完汤水,急忙搬来一张椅子,恭敬地摆在前方。
严修顺势坐下,一群人伫立左右,虎视眈眈。
看着在地上疼地打滚的龚成,严修板着脸,寒声道:“你是为谁做事的?”
“我对畜妖署忠心耿耿,天地可鉴!”龚成疼得往外溢苦水,五官挤成一团。
“还在嘴硬!”严修冷哼一声,径直催动了带来的夷山木。
纪闲瞥了一眼,他此次进山带回来不少受畸变影响的妖兽,夷山木吸收后好不容易才长出一点嫩芽,现在又秃了!
身后有人呈上一系列的证据,包括杂毛鸟的尸身,牧妖人调查得到的供词……
严修接连发问:“八哥鸟是你放进夷山的?”
“是我养的,但我没放。”
没效果?
严修再问道:“是你通风报信,提前警示周明魁?”
“我的辖区在那边,但我和周家没有来往,也没有通知过周明魁。”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经过他们的调查,已经完全可以肯定龚成就是罪魁祸首,所以审讯起来不用留情,严修换了各种诡器,用了各种刑罚,将龚成折磨得不成人形。
但龚成对他们的指认矢口否认,似乎还对他犯下的事情毫不知情,仿佛记忆里有着一大块空白。
“这是怎么一回事?”殷阳匪夷所思,他们一行人来此是来调查龚成的动机,搞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否有人指使。
即便龚成说他是不小心,将杂毛鸟带入夷山,这也是一个解释。
可现在龚成却说自己完全不知情!
一众银令面面相觑,严修一筹莫展。
局面一度僵持下来,见他们百般尝试却徒劳无功,纪闲上前道:“我可以试试。”
全场的人一个个面带疑色,目光透露着质疑。
纪闲眨眨眼,道:
“我被关在地牢十多年,他们逼着我学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