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赵家堡,刘延却有点焦头烂额,深感人手不够之苦,只有孟坦、张辽两个助手。
孟坦还不是个精细人,张辽也无法委以重任,这让他有种无法施展手脚的感觉。
老子要招兵买马!老子要狂收武将文臣!刘延的内心疯狂呼喊。
赵家堡被堵门了!
前门、后门都被乡民们堵得严严实实,差点就破门而入了,来人大多都是租种了赵三老家土地的佃户们。
也有附近十里八乡赶来看热闹的,哪个时代,都不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刘延早晨起来正准备整训呢,登上堡墙碉楼就看到了堡外乌泱乌泱的人群,以及还在源源不断赶来的人流。
“这……这是哥们不小心激起民变了吗?”刘延心里一突,“还是说赵三老前来报复了?”
他此刻还并不知道赵三老昨晚就已经被皇帝老爹一刀咔嚓了。
不对啊,远处看不清楚,堡门前的情形他还是能看清的,那些农民有说有笑,有的还赶着车,像是交租粮的。
“文远守住坞堡,孟坦陪我出去看看!”刘延大声发布命令,随即走下碉楼。
坞堡外,人山人海,比过年赶集热闹多了。
“老张头,你老小子行动最快啊,离堡门最近,昨天你还到处打听,担心这担心那,今天怎么第一个赶来了?”
“是啊是啊,你昨天一会儿担心拿了赵老爷家的东西,会不会被收回去,一会担心会不会被赵老爷报复,一会儿又担心儿子被征秋训,会不会遭那刘少东家的苦头,我亲眼看见你哭了几回鼻子……”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老张头摸了摸安静的毛驴后臀,又拍了拍驴车上的粮食,笑道:“嗨,咱们谁也别笑话谁,昨天乱糟糟的不都是一样担心嘛,今天还不是一样都跑来了,我是赶来交租的,你们呢?”
“我是送娃来秋训的,不为别的,就为地租减半,减半啊,哈哈哈……”
“你们说刘少东家也真敢干啊?!”
“这有什么不敢干?今年人家刘家庄已经地租减半了。”
“我是说真敢干赵老爷啊,不知道赵家在宫里有人吗?”
“昨天我也担心这个,这都过去一天一夜了,以咱们乡到城里的距离,要报复早来报复了,还用等这么长时间?”
“你们说秋训为啥要去嵩山?”
“这还不好理解吗?刘少东家肯定是想要保护咱们不受山贼欺负,那自然要熟悉山贼的情况了……”
众人议论纷纷,真真假假,好不热闹,他们已不自觉地称呼刘延为少东家了。
经过昨天下午以及一个晚上的发酵、冷静、再发酵,大伙儿终于搞清楚了几件事,一传十、十传百,于是差不多整个乡的人都来了。
一是赵家堡真的归了刘延这个毛头小子了,他们想象中赵三老搬来皇宫里的救兵,发起狂风暴雨式的报复,并没有发生。
这就让刘延宣示的——加入秋训可保全家无虞成为一种现实可能。
二是那些加入秋训队的人,并没有出现他们想象中乃至谣传中的受到各种折磨的情况,也并没有让他们吐出从赵家堡抢来的东西。
训练之后,晚上少东家刘延还杀了好几头猪犒赏秋训队,肉香味飘出堡外大老远。
对于那些还在贫困线边缘挣扎的佃户来说,能吃得饱、吃得好无疑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最后一件事,也是最为关键的事,他们租种赵三老的土地,地租今年由刘延来收了,而加入秋训的队员,家里地租减半!